鐵板是我最鐵的哥們,由小到大我跟鐵板就沒少禍害村裡的東西。我跟鐵板升初中的時候,這事讓村裡的老少爺們姑娘大嬸高興了好一陣子。那段日子裡,人們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哎呀,聽說鐵板跟吳解要到鎮上去讀書了,這回可算是送走了那倆活祖宗啊!”
鎮上隻有一間中學,我跟鐵板自然而然又被重新分配到了一起。在開學之前,整個暑假我都在跟鐵板一起構思如何成為新地域的頭兒。我的意思是帶些土特產去賄賂新同學們,先打開關係再說。鐵板從地上揀起顆石子往民書伯的魚塘一扔:“去你媽的,這都十裡八鄉的,你家有的他們誰家沒有?”
“那咋辦?咱們人生地不熟的。”
“怕啥?誰他奶奶要敢騎咱倆頭上就揍,多揍幾次他們就服服帖帖的了。真的,不信你走著瞧!”生怕剛才的石子砸不死一兩條魚,鐵板又朝魚塘裡吐了口唾沫,可能是想用唾沫星子把魚毒死。
看著鐵板堅毅的眼神,我眼前仿佛立刻出現了一幅所有同學都對我跟鐵板膜拜至極的畫麵。憑著鐵板的拳頭和我的舌頭,我們從小還真難有被欺負的經曆。我想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
就在我這麼想著的空隙,開學日期就從那空隙裡鑽了進來。
去學校的時候是鐵板他爹用摩托車送我倆去的,雖然在家裡鐵板他爹早已交代好了一切事宜,但一路上還是不停的念叨。摩托開著開著不時又扭回頭警告鐵板:“你個犢子去了學校少給老子惹事生非,聽到沒有?吳解,你幫看著鐵板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