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一) 夕陽西下的枕霞院,平靜安……(1 / 2)

蕉葉帕 餘而與 3204 字 11個月前

話說四娘子生母是京城宋氏老祖孟氏妻族長房嫡脈孫輩唯一的女兒,雖是庶出,但養在嫡母身邊,待著也是如珠如寶。

李氏嫁入宋府後半年,孟氏以妻禮抬進的良妾,同年生次子宋誌遠。宋父時年二十歲,升任翰林院侍讀。大魏朝翰林看似清淡,但天子近臣,清要顯貴之職位。

宋元傑可謂春風得意。因李氏滑胎籠罩在宋府的一片陰雲,隨著次子的出生眼掃雲散了去。

四娘隻比五娘宋寄瑤早出生了一天,每每兩人的生辰,四娘都要因為禮物折騰上幾天,隻要看見五娘的越過了她去,雖說不會直接找上娘子,可枕霞院裡的一些小丫鬟婆子就要睜大眼睛不要被夢竹院的抓到把柄,輕則被罵幾句,重則罰上幾個月的月錢。這樣不痛不癢的,使人輕不的重不得。寄瑤也借機敲打了幾次院子中不安分的幾個。

春梅隻聽說文秀被罰,說是偷了四娘的金鑲米珠的一對耳墜。據說那是有名頭的前朝古物。沒想到裡麵還有這麼些的故事。

四娘與五娘子十整歲時,老爺花了一千五兩白銀買了這個項圈,給娘子求一串佛珠。因此四娘子時不時帶出來,炫耀一番。

枕霞院的眾人都有些看不過。無奈平時宋寄瑤管教一眾枕霞院的丫頭婆子甚是嚴格,故而到常把四娘氣的時有大罵自己丫頭的事例。

春梅聞言挑了挑眉,看了兩人一眼,帶著三分笑,放柔了聲音說道:“你們膽子可真夠大的居然去惹那映秋,平時我看見她遠遠的都要道聲姐姐。那是什麼主,看著笑的跟尊菩薩似的,可要稍微得罪了她,那可是不論什麼時候都要找補回來的,這你們倆都敢惹!”雁蘭虛虛了幾聲。

“說起來話長了些,起因雖是我們不對,可我們也是看不過孟姨娘他們一起子猖狂勁,好歹大公子養在我們太太身邊,上了族譜,過了名,定了名分的。我們太太娘子怎麼比不得他們了。

我看太太娘子平日子太過謹慎小心了,怎麼的太太也是正房,嫡母。虧的老爺不糊塗。才沒叫他們這些見不得人的越過了去。”

雁蘭一反常態,抱怨了起來,她也是探的春梅口風看了她們近些年太平了,娘子看似及笄之前難回京城了,忽的鬆了口大氣,心裡一直擔驚受怕的勁頭過去了,一時也就有點忘乎所以了。連著建蘭底下的動作也不理會了。

雖說五娘,正經的嫡女,可現在前無生母護佑,後無親兄弟撐腰。到時候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孟姨娘等要想拿捏她們幾個小丫頭,還是沒有根基的,那是輕而易舉的。

說起宋家老爺宋元傑,宋老爺宋元傑,字晟睿,現年三十有八,一妻四妾。雁蘭等私下裡時有埋怨,怪道老爺眼見年逾四旬還是那一副風流俊秀的模樣。深黑的狹長鳳眼,輕柔掃過人麵,輕柔低沉對著那個丫頭媳婦婆子的說話,那個要是一陣臉紅耳赤的。雖然心跳如鼓,可不許孟姨娘聽到風聲,否則自求多福了。

春梅抬了抬下巴示意雁蘭接著說,建蘭看一直使眼色看雁蘭還是滿嘴突突,忙憤憤地搶著說道:“我們兩也沒啥壞心眼,本來以為沾點小便宜,可沒想到是燙手的山芋。那文秀仗著表姐映秋是孟姨娘跟前一等一的人才,就老欺負我們這些外來的。去年開春雁蘭貪玩不小心撞了下給四娘拿燕窩的文秀,她們得了理,又仗著人多,摁著她在雪地裡跪了半個時辰,回來後,要不我娘使了偏方,娘子知道後賞了藥,雁蘭她兩條腿也就廢了。

聽說她回去還的了賞。”說著建蘭不自覺的提高了嗓音,看著紅了眼圈的雁蘭,看了下周圍,酸澀難忍的又把聲音壓了下來。

四娘十歲生辰剛過忙不迭請示了李氏,下了帖子給幾個要好的娘子,邀請來宋府。她又央了三公子製了風箏,帶著人在後院平整的空地,又是風箏,又是逛園子。看著玩伴一個個羨慕的眼神,四娘甭提多得意了。

也許樂極生悲,等晚間休息的時候,發現找不到少了一個墜子。

夕陽西下的枕霞院,平靜安詳,幾個小丫頭或聚在遊廊下一邊打著珞子,一邊含酸撚醋著誰又的了賞賜,或拿著東西晃來晃去的走動。暈黃的一盞紗燈映著窗下拿著筆的宋寄瑤恬淡平和。一陣漸進的哭聲和腳步聲劃破了這一片寂靜安詳的小院。

院子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看門的婆子幾個趕緊收拾起杌子,躲在門後麵探頭探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