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水(上) 那師兄,那個人到底要你……(1 / 2)

月圓青衫 涼夜塤 1624 字 11個月前

夜色剛濃,華燈已飄滿湖麵,宴席初開,歌舞正興,鶯鶯燕燕之聲送著絲竹之樂熱鬨非凡。遠望去,無數大大小小富麗精致的畫舫,與水中倒影相映成一派瀲灩風光。西湖仿佛放下了最後一絲大家閨秀身段的女子,在脂粉的調弄下變身為魅惑眾生的風流嬌娃。

在湖邊偏暗處一角,與那繁華歡場宛如相隔另個世界般的安靜,有一隻不大不小的漁船。船艙中兩人似在燈下對弈已多時,棋子密密麻麻地擺滿盤麵,以天元為界,黑白二方均是深入對方勢力,粗看去是平分天下的態勢,細細一數,左邊那白衣公子笑了:“原來我還是輸你五目。”

右麵坐著的是一位年紀比他略大些的玄衣公子,與白衣男子的清秀儒雅不同,他身形修長五官硬朗,正是典型的北方男兒樣貌。聽得對方結論,他也沒說話,隻是淡淡一笑。那白衣公子歎道:“其實你中盤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結局了吧,卻還是肯陪我下到最後。”玄衣公子道:“阿白你下棋是隨性所至,根本沒把輸贏放心上。”那白衣公子便很不好意思地笑了:“棋藝不高也不能太早認輸,不然掃了殿下的興不是。”

這白衣男子正是慕容白,被喚作殿下的玄衣公子叫做司龍,正是當今錦朝的二皇子,卻不知他為何出現在此處。聽得慕容白這句貌似恭謹的話他皺了眉:“阿白,說過你叫我師兄就好。”慕容白在心裡吐了吐舌,他與司龍的確是同門師兄弟,曾共習武藝整兩載。司龍貌雖嚴厲,但性子寬厚,他與這師兄關係很是不錯。隻是對方畢竟身份特殊,相隔三年,再見難免還是要先客套一些。

司龍將棋子收整入盒:“你這次偷跑出來,不怕回去後你家老大把你剝了皮?”慕容白微一怔,強硬道:“我才不怕他,這次出來我就沒打算回去了。”司龍眼中掠過一絲訝然的笑意:“幾年不見,你這性子倒變得厲害多了。”慕容白臉一紅,他原是個溫和謙遜的人,這任性的樣子,倒也不太像他。

“師兄,你這次來杭州所為何事?”他調轉話題,殷切地望著司龍。司龍身負皇城禦林軍統帥一職,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離開京城。更何況這次微服下巡,連侍從都沒帶幾個。

司龍眼中沉沉:“是那個人把我叫到這裡來的,說有好東西讓我欣賞。”那個人——慕容白剛想問哪個人,腦中忽然浮過一張陰柔狠厲的臉,他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強顏笑道:“是不是大殿下快回來了?”如果不是大皇子要回來,大約“那個人”也不會刻意出手招惹司龍。

錦朝大皇子律龍,司龍的長兄,自十年前肅王之亂後就被派往邊關擔任駐兵將領,保衛邊防,十年內不曾回朝一次。有流言說是因為當年肅王起事時,身為大皇子的律龍也有份參與叛亂,皇上顧念骨肉之情,才將他貶到關外反省贖罪。但邊防駐軍共十萬,這麼大的兵權能放在一個皇上自己不放心的人手中嗎,可見傳言畢竟有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