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聽得這句調笑言語，直覺手中劍出鞘刺過去。小山堪堪一避跳到慕容白身邊，大聲對慕容白說：“大哥，以前咱爹就說過，柳家的女子娶不得，看來真是如此。”

那女子一擊不中，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們……不許你們侮辱我柳家！”

慕容白豎起手指在小山唇上按了按：“噓，咱家跟柳家還有些交情呢，賢弟莫要再欺負柳小姐。”

那綠衫女子見他們一唱一和，雖已怒到極處，聞言反而冷靜下來：“好，好，報上你們的名來。本姑娘要記住了。”

小山對她一笑：“你姑娘家問男子名姓可是要同我們結親麼？那可不行。”話音落地他拉起慕容白就跑，那綠衫女子怔了怔，也是拔足便追，三人兩前一後奔了半個時辰有餘，一直到岸邊靠船處，皆是累得不行。小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慕容白問他：“你笑什麼？”小山說：“我笑我們枉為江湖兒女，吵起架來竟連市井頑童都不如。”那旁邊的綠衫女子原本還是滿臉怒容，聞言竟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慕容白走到她麵前：“柳姑娘，剛才多有得罪。”那女子擺擺手：“我也有錯，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叫柳菲菲，二位是？”

“在下姑蘇慕容白，這位是在下的兄弟，名喚……”“我叫小山。”小山蹦到前麵來笑容可掬。那女子又笑：“小山弟天真活潑，真是可愛。”她見小山身量未足容顏稚氣，想是比自己要小個兩三歲，方才實不該跟個孩子計較。略覺歉疚，言談中便以姐姐身份自居，卻不知真實的唐一山本是和她同年。小山臉笑心惱，倒也不去說破。

慕容家主事慕容淵與柳家老爺確有生意交情，慕容白依禮與柳菲菲寒暄兩句，聽她自述獨身一人上路，是以對宵小之徒格外提防。小山咕嚕轉了眼睛：“柳姑娘要去哪裡？”“我要去京城。二位呢？”小山笑：“巧了，我們也是要上京。”柳菲菲大喜：“那不如我們一起同行吧？”慕容白剛想推辭，小山卻點點頭：“好是好。不過我們走得慢，怕耽誤了柳姑娘的事情。”柳菲菲擺擺手：“我哪有什麼要緊的事，就隨你們的行程好了。”

於是上船就變成了三人同行。慕容白性子淡薄，見小山如此殷勤以為他喜歡柳菲菲，就隨他高興；小山卻是見柳菲菲出現得蹊蹺，再加上看她對慕容白眼角含情，便存了心要看好玩熱鬨。一時三人各懷心思，在船上又說又笑，倒也不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