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拉小山回房,將那桌上香爐點燃,又倒了兩杯茶,遞一杯給他。小山接過僵笑道:“大哥你這是?”
慕容白撩開衣擺對著香跪下,又拉小山,二人一起舉杯對香,慕容白道:“皇天後土在上,四方神靈為鑒,在下慕容白,今與小山結為兄弟,願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以茶代酒,灑在地上。小山緊咬下唇,慕容白回身過來溫柔看他。他便也將那茶水潑在地上:“皇天後土在上,四方神靈為鑒,弟子唐一山,今與慕容白結為兄弟,願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最後一句說完,他已再也忍不住,慕容白輕輕擦拭他的臉頰:“以後你我二人便是真正的兄弟了。有什麼事,有什麼苦,大哥都一並為你擔了。”
小山抬起頭,嘴唇動了半晌,卻還是什麼也沒說。他知道慕容白定是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了,不想要他難堪,才來了這麼一出結義,接下來,便是要攤牌麼?
卻聽那慕容白又道:“你曾要大哥不管不問你的過往,大哥既答應了你,就會守信。我也想你答應大哥一件事,從今日起,你隻是我慕容白的小山兄弟,以前的那些好的壞的,通通都忘了吧。唐一山也好,歸雲山莊也好,幻樂宮也好,這些都與你再沒有任何關係。”
小山抬頭訝然看他:“這是二皇子的意思?”慕容白搖頭:“是我的決定。他救你有他自己的原因,可是這些也與現在的你無關了,又何必再提。”小山聽明白過來,慕容白意思是要他與過去完全斬斷關係,從前的糾葛也全不再問。
拋開過往重新開始,這本是他極力希望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慕容白這樣說出來,卻又讓他感覺好生奇怪,一時隻覺大腦空白心中空落落的。慕容白抱住他:“小山,我希望你能過得開心。所有讓你痛苦的東西,我都不允許。”
耳邊明明是那般溫柔的話語,可是小山卻感到自己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慕容白憐愛地吻了吻他的眼睛,手中輕輕撫摸他的發,過了半晌才道:“你好生歇息吧。”
等他離去,小山坐在床上卻不睡下,隻是呆呆地凝望某處久久。等到燈芯結了燈花,發出劈裡啪啦聲,他手上忽然發出一道暗器,卻是將一隻飛蛾釘死在那香爐上。
遠遠的宮牆深院內,卻也有一個人徹夜未眠,在書桌旁呆呆地盯著一物,似已看了良久。過了會兒,外麵小太監輕聲通報:“稟太子殿下,二皇子求見。”他連忙將東西收起,方道:“請他進來。”
司龍進殿,見他隻著中衣,長發披散濕漉漉的,顯是剛洗過澡不久。不禁嘲諷:“太子殿下好快的身手,卻不知道那脂粉味洗不洗得乾淨。”
棲龍向前走近,他本就生得陰柔,此刻長發披散,燈光映照下那張白玉般的臉越發的雌雄莫辨。他扯出一個不是笑容的笑:“洗沒洗乾淨,要不司龍你親自檢查下?”
他說完便慢慢將衣服褪下,一雙手要盤上司龍的頸。司龍臉上忍不住抽搐:“太子,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