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麼遙遠的日子呀。她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旁邊的木盒子。那木盒子她走到哪兒都帶著,隻因為那裡邊裝著給他的信,也許是永遠寄不出去的信。
每年一封信,從他離開起。她忍不住打開盒子又數了一遍,儘管她已經數過很多遍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封,又過了八年了。他離開那年,她十八歲,他二十歲,而現在她已三十又五歲了。十七年了,已經是十七年了呢。歲月總是這樣殘酷地毫不留戀,而人也不能容易地忘卻這一點。那麼還有九封信去哪裡了?她仿佛是一時想不起,伸手捋了捋鬢發。她手上長著長長的指甲,素色,雖沒有染過的痕跡,但那樣的指甲長的手也不像是一個鄉間賣酒的常年勞作的女子的手了。哦,是了,都燒了呀。自己還是一個做過殺手的人呢,她無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