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忘記之前那次和那條蛇的對話了,應該沒問題吧……”走出校長室的門,哈爾有點心虛的吐了吐舌頭。
“如果你說了什麼那才真是愚蠢透頂。”瑞不客氣的對他說:“剛剛他顯然是對你有所懷疑,好不容易才勉強消去大半,一旦你把那個告訴他,誰知道他會對我們做什麼。”
“鄧布利多教授看起來很慈祥啊,怎麼會對我們做什麼。”哈爾不太滿意的反駁道,瑞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警惕心太強了,總是不相信對方可能抱有好意。
“也許吧。”瑞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總之,既然你已經回答過,他也沒有表現得非常在意,那你也不必再去特意告訴他。你知道我之前看到的蛇佬腔的描述,斯萊特林的傳人什麼的對我們來說可完全不是個好稱號。”
“瑞你真的很固執……”眼看著瑞顯然沒把他的指責放在心上,哈爾頗有點‘果然還是這樣’的感覺無力的歎了口氣。關於是否信任彆人的問題他們爭論過無數次,兩人的意見從來不曾獲得過統一。正如哈爾一直對彆人抱有希望,瑞對其他人的懷疑和防備也像是生而有之,如果瑞能偶爾也相信一點彆人,也許他就能更開心一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日裡好像除了獲得更多的知識之外毫無興趣。即使哈爾知道或許就是因為瑞的這種防備他才能過得很輕鬆不用擔心很多事,但是看到瑞似乎隻有和他交流時偶爾才會冒出的一點感情波動,哈爾還是會生出一種莫名的愧疚。
“對了,瑞。”明顯上個話題繼續下去必然會進入他們都無比熟悉的毫無意義的爭論的套路,哈爾撇撇嘴換了話題。
“剛剛你為什麼要讓我同意鄧布利多教授的提議,斯內普那家夥總是在找我們麻煩,現在讓他指導我們,誰知道他會借機做什麼!”
顯然,哈爾對那個總是借各種機會找他麻煩的黑漆漆的家夥毫無好感。來到這個童話般的世界後,幾乎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美好的近乎朦朧,隻有那個家夥就好像時時在提醒著他他之前一直被所有人排斥,而如果他不儘最大努力做到最好,說不定以後也會是那樣。哈爾近乎本能的厭惡著斯內普,一刻都不願意見到他,見到那個男人本身就像是在提醒他這個世界像是蒙在他眼前的一層玻璃一樣不真實而且脆弱。
“這樣最好,而且如果不同意這個要求,或許鄧布利多還會有什麼更麻煩的主意,衡量一下還是同意這個提議比較明智。而且據說斯內普不是年年申請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職位嗎?不說彆的,看他對魔藥的嚴苛細致,他的施咒水平應該也不錯。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自己練習畢竟還是有些風險,遇到問題也隻能自己揣摩,有個人指導總是好的。”
“可是為什麼是斯內普……”哈爾還是覺得彆扭。
因為看起來斯內普對鄧布利多非常忠心,而且也不死板糾結於正義,用來做這種工作正好——瑞怎麼可能把這種話告訴哈爾,想都知道那個粗神經大腦直通直腸的家夥會和他彆扭成什麼樣子。
“有時間彆扭這個還不如好好想想到時候該怎麼做,我們去請教他還是讓他安排課程,反正現在這件事已經是這個結果了,既然鄧布利多安排斯內普指導你,那一定就是他覺得那個人對你來說最合適。”後半句話讓瑞自己都覺得胸悶難受,但是顯然對哈爾來說很管用,剛剛那個老人給哈爾的印象非常不錯。
很早前瑞就知道哈爾和他不一樣。哈爾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正常人,甚至有時侯瑞懷疑自己是不是個闖入者,侵占了哈爾的身體。從來沒有哪個正常人生下來就擁有一定的知識和世界觀,可從瑞兩歲起腦中就朦朦朧朧的出現一些東西,不僅僅是知識,更多的是處事的態度和處理事情的手法,這些東西幫了他很多,但也讓他時常惶恐。是的,惶恐。這對驕傲的瑞來說絕對不是一個願意承認的情感,但是他也從來不屑於欺騙自己的感情。他就像是一個計劃外的多餘者,不能被彆人知曉存在,不能透露絲毫他存在的信息。
直到哈爾打破他的那層自閉的硬殼,之前的那些年裡瑞一直都像是遊戲的操控者,應該做什麼,應該有什麼表情,應該說什麼話,做了所有該做的之後應該會得到什麼結果——這些對常人來說像是不必思考太多的東西對他來說卻是樣樣都要經過大腦。這樣做在這時是最合適的——這就是他的標準。沒有麻煩,沒有悲哀,瑞隻是這麼做了。
可哈爾是不一樣的。他是一個正常無比的孩子,善良、熱情,喜好運動,學習認真,他是一個人們理想中會設定的好孩子。他會盲目,他會犯傻,他會天真的相信其實大家都是好人,他會犯這個年紀的孩子犯的大多數錯誤,直到哪天撞得滿頭鮮血淚流滿麵才看到真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