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直記得,事隔將近5年之際,妹妹那日再次彈鋼琴的樣子
白石風起的名字是媽媽跟爸爸的惡趣味,決定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妹妹的名字遲遲的定不下來
媽媽最後決定讓他來抓鬮,自己還在剛出生的懵懂之中,抓住的倆個紙團裡寫著的字分彆是豊跟起,父母念著豊字太過難寫,大多數的人甚至連怎麼念都不知道,最後取了同音字風,連名風起
意為起風之處,總聽媽媽說過哪個國家最初有這麼一個意義,名為起風的地方,總能帶來幸福,給人歡笑與溫暖
妹妹的名字被自己隨意的抓鬮給決定了下來,卻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名字
但是這個名字的念法卻給他們十分生疏的感覺,所以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以小風為昵稱的親近叫法
那個名字,最終還是一直沒有被人念起過
到現在,妹妹卻真的變成了一直給彆人帶來溫暖與歡笑的人,但是她卻總是無法容易的微笑
妹妹的智商非常高,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測出了高出同齡孩子的好成績,以至於她在入學考試的時候被東京的冰帝幼教部要求錄取並且學費全免
然後小風去了東京,跟外公外婆住在一起,早早的離開了家,一個人開始學著長大
妹妹一直在學彈鋼琴,一開始並不順利,也許是學習方麵過於成績優異,反而在音樂上有些遲鈍
雖然那時候剛開始她無法流暢的彈完一首曲子
但是,小風彈的每一首曲子,就算沒有人唱詞,卻都像是歌兒一樣,充滿了感情
他們知道她在東京也過得很好,但是內心對於沒有辦法好好陪在年幼的女孩身邊而充滿了責任心
這個強烈的責任心,一直到妹妹在4年級末參與的那場規模宏大的全國中小學生鋼琴彙演的演奏會中,一下子膨脹了
沒有人預料過到,那場演奏會完美的結束之際,早有人預謀已久的綁架了最後選出了大約20名不到的少年少女們
他們趕到風起身邊的時候,她已經出院並且一切都完好,她依舊那樣欣喜的與他們聊天,說笑,隻是再也沒辦法笑了
她會在下雨天,下樓梯或者體育課的時候主動走在最危險容易摔倒的那一側,因為她不會再感覺到疼痛
風起的外表沒有一點受挫,他們知道,她總一個人告訴自己要開心
那件事,最終在她眼裡,隻是在以後的生活裡,多給了她一個能理直氣壯的保護大家的借口而已
而後,她很久不再彈琴
那天的天氣非常好,白石藏之介站在窗口,看著風起的側臉,眼角一片模糊
最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臉頰邊一片水漬,他看著她挺直的背脊,消瘦白皙的脖頸,心底一片酸澀
一曲宿末,少年輕輕抬手摸摸少女的腦袋,他聽見自己一直想著話從口而出,“小風,你現在彈琴快樂嗎、”
“放心吧,哥哥,我超開心”
風起轉過臉,依然是那樣眼底帶著笑容的表情,怕他不相信自己似得,她又添了一句
“所以我要參加那個東京的演奏會了..”
那天最終哥哥隻是笑著說完了那些話,就離開了房間,聽媽媽說他隻是要回學校進行地區預賽的練習
但是她總還是覺得,大概哥哥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她而已吧
風起不是不知道父母哥哥對自己的自責,但那樣的事情並不是他們的錯,隻是她說什麼並不會有什麼用,也許更會起到反作用
所以她從來也沒有在家裡再提以前的事情
每每她看著親人們對她憐惜而寵溺的眼神時,風起總是那麼那麼的難過,幾欲要掉下眼淚似得
但是,她真的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幸福,有這樣愛著她的父母,這樣包容她的兄長
翌日晨
財前光是在樓下鍋碗瓢勺叮咚作響的巨大噪音中醒過來的
少年對於自己家裡會出現這樣不可能出現的聲音而倍感驚奇,拉開窗簾,大阪前幾日下的最後一場冬雪已經融化的幾乎不見蹤影
每每冬日的走末總是在一夜之間蹤跡全無,就像是那些長久的寒冷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看了鬨鐘,對於休假日來說,現在的九點時刻實在是算早了
少年換了衣服踩著拖鞋啪嗒啪嗒的走下樓,看到自己的哥哥在廚房裡用鍋鏟瘋狂的製造著噪音
“一大早的,你在乾什麼啊= =”黑發男孩非常的不滿
“小光? 你總算起來了”對方被弟弟說了反而卻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怎麼”
“你沒聽出來我這是用鍋跟鏟子創造了一段美妙而對今天具有相當意義的音樂麼”哥哥笑咪咪的說著
“..你對一個才睡醒的人要求太高了”
他有些無奈,但是醒了就是醒了,抬腳剛要拉開客廳的椅子坐下來,被廚房衝出來的人一把製止
“又做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