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歡洗漱完,便出門準備去看看早飯好了沒。
李玉蘭很是不情願,自己在廚房裡罵罵咧咧的準備熬粥,季歡和薑語白則是從院子裡找了一個沒用的盆子,到周圍弄了些黏土乾雜草,準備一會兒把房間修繕一下,畢竟分家的話也不可能這麼快,這些時日還是得住在這裡的。
冬日裡天氣寒冷,季明去河邊打水被凍得夠嗆,回去的時候心情極差,以往這個時候他正躺在床上老婆孩子熱炕頭呢,這些活哪兒輪得著他乾,都怪季歡,不對,應該是都怪薑語白那個掃把星,季歡以前多老實,讓乾什麼就乾什麼,現在倒好,連父母說的話季歡都不聽了。
季明沒好氣的把木車扔下,將上麵的水桶提起,往廚房的水缸那邊走去。
他進到廚房,才發現李玉蘭隻是把稀粥熬上了,其餘的什麼都沒做,頓時也有些火大,擰眉問道:“這麼半天怎麼隻熬了粥?雜糧饅頭呢?”
李玉蘭瞪了季明一眼,“哪兒有那麼容易做,我這都手生了,還是你來吧。”
“我來?什麼都是我來,要你有什麼用?”季明也急了,說話的聲音陡然拔高。
李玉蘭見季明生氣,一邊哭一邊罵:“季明,我可是給你生了兩個兒子,你就是這麼對我的?這日子還怎麼過...”
兩人的吵鬨聲把劉鳳梅和季滿屯也引了過來,劉鳳梅見平日裡賢良的大兒媳居然這麼蠻橫不講理,頓時兩眼一黑,她趕忙上去打斷了兩人的爭吵,“不過就是乾一日活而已,你們就吵鬨成這樣?至於嗎?”
“娘,這些明明都是季歡的活,為什麼要我們做?季歡以前都習慣了做這些的,而且從來沒有怨言,定是薑語白從中使壞,她一定給季歡吹枕邊風了,不然季歡不可能突然一下子變了這麼多。”李玉蘭一邊哭一邊說道。
劉鳳梅也是重重歎了口氣,她竟然覺得大兒媳說的有道理,薑語白這個掃把星去了哪兒,哪兒便家宅不寧,她們家老二以前根本不會和她頂嘴,肯定是受了薑語白那個狐狸精蠱惑。
要是季歡能向從前那樣把家裡的活全都包攬了,家裡哪兒會有這麼多矛盾,劉鳳梅想著,盯著季歡和薑語白的屋子便走了過去。
劉鳳梅心裡有氣,因此敲門的動作很大,隨著“砰砰砰”的敲門聲不斷響起,季歡冷著臉起身過去開門。
劉鳳梅看著季歡的臉色,到嘴的話卻是有些不敢說了,季歡的眼神冰冷,看自己完全就像是在看陌生人,劉鳳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不過想起身後的家裡人都在看她,劉鳳梅還是開口了。
“季歡,你剛剛也應該聽到了吧,因為你,你大哥和你嫂子吵了起來,你這幾日到底是怎麼了?變了這麼多,你和娘說實話,是不是薑語白那個狐狸精讓你這麼說的?”劉鳳梅說著伸手指著季歡身後的薑語白,語氣不善的問道。
季歡神色更加陰沉了一些,“這件事和薑語白一點關係都沒有,隻不過是我看清了你們這些人,怎麼?我就活該給全家人當牛做馬?大哥和大嫂連一日的活都還沒做便氣急敗壞了,那麼我為家裡白白做了這麼些年活,我又得到了什麼?娘,連給我的銀錢你都克扣下來補貼大哥、三弟還有四弟了,怎麼?隻有他們幾個是你親生的,我是你撿來的不成?”
“季歡,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家人哪兒有算的這麼清楚的?再說了,多給你三弟些銀錢也是應該的,他讀書最好,以後遲早會當大官的,到時候他還能不管你這個姐姐嗎?娘這是為家裡考慮,不是偏心。”劉鳳梅繼續試圖給季歡洗腦。
“為家裡考慮?你是為你自己考慮吧?彆說以季遠的資質根本當不上什麼大官,即便當了官,他也會趕緊和咱們這些窮親戚撇清關係吧?”季歡冷笑著看向在一旁看熱鬨的老三季遠。
季遠卻是急了趕忙為自己辯解:“季歡你休要胡說,我絕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人。”
“不是嗎?那作為君子是不是該看到不平就站出來相勸呢?全家欺壓我和薑語白這麼久,怎麼沒見你幫我說過一次話?奧,也對,你能是什麼君子?不過是和他們一起欺壓我的小人罷了。”季歡繼續陰陽怪氣。
“不是,季歡,你彆血口噴人。”季遠瞪著季歡,可卻根本吵不過季歡,因為季歡直接把他心裡想的全給說了出來。
季歡冷笑著掃視著麵前眾人,開口道:“怎麼?全家過來欺壓我一個人是吧?今日這是非要逼死我們兩個才算完是不是?”
劉鳳梅聽季歡這麼說,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季歡已經拉著薑語白的手腕往院子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