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肯定是有些人不配為人父母。”
村民們七嘴八舌了起來,全是陰陽怪氣季滿屯兩口子的。
季歡又抱拳衝眾人行了一禮,這才繼續說道:“家裡因為薑家二兩銀子的陪嫁,讓我娶了薑語白。”
被人群擠在外麵的薑語白臉色慘白,季歡並不想娶自己,那季歡對自己這幾日的好呢?薑語白紅了眼眶,所以她又沒有人要了嗎?
就在薑語白心亂如麻的時候,便聽到了季歡接下來的話。
“好在語白是個很好的人,我知道村裡對她有一些傳言,但這些謠言假以時日一定不攻自破,她嫁到季家來沒有過過一日舒心日子,日日除了被母親逼著做活,還要忍受母親肆意辱罵,可她又做錯了什麼?為季家做了那麼多,母親甚至隻讓她睡在草垛上,冬日裡那麼冷,母親,你從來沒有想過她的死活嗎?”
季歡吸了吸鼻子,繼續道:“自然是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女兒,配上一個可有可無的媳婦,或許在你們眼裡,我和語白早早去了反而能給家裡省不少糧食吧?”
“不是,不是...”劉鳳梅想要辯解,卻被季歡打斷。
“今日既然話說道這個地步了,想必季家也容不下我們了,我和語白這就走,即便冬日寒冷,但凍死在外麵也比在家裡遭人白眼要好,爹、娘,恕女兒不孝了,日後也不能在你們身邊儘孝了。”季歡說著吸著鼻子,用衣袖擦了擦本就沒流下來的眼淚。
不就是以退為進的綠茶文學嗎?這還不容易?她隨口就來好嗎?
說著季歡還佯裝要對著季滿屯和劉鳳梅下拜行禮,被馮梅和袁大娘給攔住了。
馮梅更是勸道:“大家都知道你孝順,他們都這樣對你了,這種父母還拜什麼拜?”
二叔季滿倉站在一邊歎了口氣道:“大哥,怎麼能這麼對季歡呢?你家裡要是實在容不下她們二人,讓她們搬到我那裡去住就好了。”
“不是,我們沒說過容不下季歡啊,你們這是血口噴人,血口噴人。”季滿屯臉都綠了,然而他一個人終究是吵不贏上百號的村民,大家的吐沫都快把季家人給淹了。
裡正大聲嗬斥道:“夠了,都彆吵了,還是聽聽季歡怎麼說。”
裡正看向季歡,在季歡肩膀上拍了拍,歎了口氣說道:“季歡,你怎麼說?”
“我和語白無處可去,可去二叔那邊,又會打擾到二叔他們一家,我實在過意不去,大家還是不用管我們了,我和語白自己想辦法去找活乾謀生,左不過,最壞也就是餓死罷了。”季歡麵露淒涼的神色,視線裡更是沒什麼神采。
馮梅趕忙道:“你這孩子可不興瞎說的,快吐幾口,真是不吉利。”
季歡沒辦法,在二嬸的視線下吐了三下,馮梅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就是多兩雙筷子的事情,你和薑語白就搬過來住,我看他們還能拿你們怎麼樣?”馮梅繼續勸道。
裡正也跟著點了點頭,“滿倉,你家裡要是有空房間,先收留她們一段時間,冬日裡不好找活,這樣,季歡和薑語白的口糧我來出,一會兒便讓人送到你家裡去。”
季滿倉趕忙擺手道:“可不能這樣,您這不是打我臉嗎?季歡是我們自己家的孩子,來我家住哪兒有讓您出糧食的道理?不過是一口飯,我養得起。”
裡正歎了口氣,實現看向季歡:“好啦,就這麼定了,你們兩人回去收拾東西吧,我在這兒看著,沒人敢攔你們。”
劉鳳梅看著四麵八方的嘲諷目光,彆提多後悔了,她是怎麼想也想不到季歡能把這些說給外人聽,還能說的這麼聲淚俱下、有理有據。
她伸手想去抓季歡,季歡靈巧的一個平A走位躲了過去,並沒有讓劉鳳梅抓到,目光淒然的去找人群外麵的薑語白了。
她伸手牽著薑語白的手腕,邁著沉重的步子進了季家的院門。
季滿屯想過去勸季歡,被裡正一瞪,“我倒要看看今日,誰敢攔著季歡?”
季滿屯擰眉看著季歡,重重歎了口氣,終是沒敢上前攔人。
季歡進了院子裡,見小白兔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季歡收起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衝小白兔眨了眨眼睛,湊到小白兔耳邊柔聲道:“放心,剛剛我是故意那樣的。”
小白兔張了張嘴,顯然是沒想到季歡剛剛的聲淚俱下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