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搭了半斤豬肉,父母交代的事情還沒辦成,季明重重歎了口氣,季歡真是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二兩銀子,他爹娘怎麼可能舍得?
季明無精打采的回到了季家,剛一進飯廳就見家裡人居然都在,顯然是在等他呢。
劉鳳梅起身往院子裡看了看,見除了季明之外,院子裡再沒有彆人了,有些慌張的問道:“季明,季歡和薑語白呢?”
季明歎了口氣,沒什麼精神的開口道:“娘,季歡她現在沒那麼好說話了,而且她整個人真的變了好多,她說了不打算回來,也不打算在二叔家多住,過幾日便去村子裡要飯。”
“什麼?”季滿屯重重的把煙杆敲在了桌麵上,桌麵上的木頭都被磕起了一層皮,季東和季西嚇得哭了起來。
季滿屯本來就心裡堵得慌,見季東、季西哭,視線瞪向李玉蘭,“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抱回去哄?造孽,真是造孽。”
李玉蘭見季滿屯氣急了,生怕他對兩個兒子動手,趕忙把兩人拽出了飯廳,回了房間裡哄。
飯廳安靜下來,季滿屯再次看向季明,問道:“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季歡真的說了這樣的話?”
季明咬牙點了點頭,他抬眼去看季滿屯,還是說道:“爹,我覺得季歡真的能做出這種事,她不像以前那樣注重季家的臉麵了,就連她自己的臉麵也不重視了。”
季滿屯重重歎了口氣,嘴裡絮絮叨叨個不停:“哎,家裡總共就沒有多少家底,季遠在書院念書需要錢,你們家季東、季西過段時日若是要念書,還是需要銀錢,季歡這是在挖我的心啊,造孽,我怎麼就有了季歡這麼個不孝女。”
季遠聽季滿屯這麼說,有些急了,季歡不要臉,他不能不要,要是同窗們知道他姐姐被逼著出去要飯了,那他真是再無臉麵在書院裡讀書了,“爹,季歡她要,那就給她吧,畢竟那是薑語白的嫁妝,還給人家也算合理。”
“這叫什麼話?我還不是為了你,你每年的束脩,還有日常去縣城裡讀書的開銷都是大風刮來的嗎?爹不是沒有這二兩銀子,而是這頭不能開,你二姐隻是鑽牛角尖了,過陣子就好了,她做不出拿碗要飯的事情來。”季滿屯沉著臉說道。
但說是這麼說,季滿屯自己心裡也沒底,要是季歡真的發瘋這麼乾了,他們季家也算是毀了,他歎了口氣繼續道:“哎,家門不幸,算了,二兩銀子我是給不了季歡了。”
季滿屯視線看向了季森,冷著臉吩咐道:“我這兒有一兩銀子,你拿去給你姐 ,若是讓我知道了你私吞,小心我打斷你的腿,這次你去給季歡送過去,告訴她,家裡實在是沒錢了,先給她這一兩銀子,剩下的,我和你娘慢慢攢著,總會還給她的,咱們大家各退一步也就是了。”
季森看著那一兩銀子兩眼放光,一兩銀子能換成一千文銅錢,夠他出去賭好幾次了,不過看了看他爹那張比鍋底都黑的臉,季森收起了偷拿的心思,不過卻有了彆的主意。
季森趕忙笑著接過了那一兩銀子,笑道:“爹,你們就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勸季歡,爭取待會兒就把人帶回來。”
“嗯,去吧,注意彆把銀子丟了。”季滿屯又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季森打著保票,心情很是不錯的出了門,他時不時的摸摸懷裡那一兩銀子,手癢的不行,待會兒季歡最好是不收這銀子,那他就能直接拿銀子去賭了,就是季歡收下他也不怕,他可以裝可憐打感情牌啊,就說自己在外麵欠了賭債,不還銀子人家債主會把他手剁了,季歡心軟,肯定會把銀子給自己,到時候自己就能好好在外麵玩上幾日了。
打定主意,季森腳下的步子更輕快了,就好像馬上能摸到賭場裡的牌九一樣。
另一邊的季歡和薑語白剛回了房間,季歡倒了杯水休息,演戲真的太累人了,她覺得自己要是還在以前的世界,現在不僅能燒製建盞,還能出去拍戲了。
薑語白有些擔心的看向季歡:“姐姐,你身上沒受傷吧?”
季歡衝她笑了笑,“沒事兒,剛才那一下季明根本沒推到我,是我自己故意坐地上的,和我玩這些套路,他還嫩了點。”
“沒事就好。”薑語白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看向季歡的眼神有些複雜。
季歡又一連喝了兩杯水,這才覺得身上舒服了一些,就在她準備出門去二叔家的廚房找一隻破碗的時候,又有人過來了。
“季歡,你家裡那邊又過來人了,季森來了,非要見你,說有重要的話要和你說。”季文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好,我這就出去。”季歡唇角微微揚起,魚兒又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