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澤?西澤!……快去……抑製劑……”
有些熟悉的聲音插進現實與夢境糾纏的間隙。
他遲緩地搖搖頭,努力睜大眼睛,眼前卻隻有揮之不去的濃黑,急促的呼吸和亂序的心跳漸漸重合,眩暈滿溢到頭頂。
“……你現在怎麼樣?還清醒嗎?”
信息素的味道幾乎無孔不入,就算捂著口鼻也能滲透進身體,就像一雙雙小手,推著耶爾的後背讓他一步步上前。
“喂……”
他喉結滾動,聲音有些喑啞,伸手想叫醒那好像雕像一樣凝固了的雌蟲。
被碰到的身體卻猛地一震,應激又激烈地從手裡滑開——
雌蟲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在床上猛地掙紮彈動,被綁住的手腕發出哢一聲脆響。
他炸著毛拱起脊背,雙眼充血通紅,狼一樣凶狠地朝著耶爾低吼:“滾!彆碰我!滾……!”
耶爾趕緊後退一步,下意識釋放出精神力進行抵禦,但效果適得其反,雌蟲掙紮的幅度變得更大。
“赫赫……呃滾……!”
不對,弄錯了。
耶爾眸底閃過一絲慌亂,沉下心神感受後頸微微發熱的腺體,濃鬱的雄蟲信息素轟然湧出——
雌蟲高大的身軀小山般坍塌,像是直接被抽去了脊骨,渾身都癱軟下來。
無數次陷入強製發//情的身體虧空嚴重,幾乎貪婪地汲取滋養。
腹腔內部的劇痛奇異地被安撫了下來,腦海中暴亂尖銳的情緒也被衝刷成一片空白。
“……”
西澤喘息淩亂,一雙金眸微闔著,裡麵的渙散水光細碎,像是下一秒就要凝聚滑落。
一隻微涼的手覆上額頭,難掩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現在感覺怎麼樣?抑製劑應該很快就到,忍一忍……”
西澤突然打了個寒噤,側頭避開了那隻手,手臂顫抖著將身體半撐起來。
偏偏這個信息素本源還在眼前一無所覺地晃,湊近來查看他的傷口情況,甚至上手去按和摸。
“彆動,傷口好像裂了,我看看……”
傷口果然撕裂,鼻尖漫上了一絲血腥氣,耶爾的神情有些焦慮,手下的動作也強硬了些。
“……彆、彆碰……”
他難堪地蜷縮起身體,但反抗顯然沒什麼用,那隻手將他翻了過來,像是待宰的魚一樣袒露出脆弱的肚腹。
“015?!”
耶爾眉心蹙起,再次出聲催促,但隻有一個慌慌張張的否定回複,讓他輕嘖了一聲。
015還沒有翻到抑製劑,而西澤的情況看起來已經不能更糟糕了。
星網上的搜索結果除了信息素安撫,就全是厚□□炒橄欖查他學曆一類的虎狼之詞,並沒有可以應對此時的合理方案。
也許是他沉默的時間太久,床上的雌蟲不知道想了什麼,潮紅的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
他們的信息素水/□□融,將雌蟲的心情忠實地反饋過來,裡麵蘊含的鋒銳痛楚和絕望讓耶爾抿了抿唇。
他暗歎一聲,將手腕上的光腦解下來放在床頭,然後伸出手,扯開了濕淋淋的布料——
“我幫你吧。”
……
015翻得CPU都快燒著了,才將抑製劑拿到手,火急火燎地趕往客廳,“拿到抑製劑了!”
但背對著他的耶爾突然扯過被子,將兩道身影籠罩起來,隨後一道低啞的聲音響起,“……你先回我房間去。”
為什麼要回房間去?不需要抑製劑了嗎?
105剛剛才散完熱的CPU再次短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