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賤(1 / 2)

在實驗室的時候,那些研究員為了最大可能地攪亂他的發情期,每隔一個小時就會給他強製注入誘導劑。

到最後身體已經被敏感到連空氣的流動也會讓他窒息,完全陷入感官的顛倒和混亂,隻剩下掙紮求生的本能。

無數雙眼睛看著他痙攣抽搐,被折磨得不成蟲形的樣子,神情譏諷而輕蔑,仿佛在看待一隻行為怪異的小白鼠。

他們說,真下賤。

那時候西澤覺得自己不下賤。

這些非法進行蟲體實驗的研究員,後來都被他殺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沒能殺完是因為之前身體被搞廢,沒能抵禦過強電流而陷入昏迷。

後來他被輾轉交到各方手上,基本都是被各種折磨,但也靠著一口氣支撐了五年,從不軟弱,也從不認命。

直到後來瀕死時,雄蟲向他伸出手。

他被帶去醫院治療,又被帶回溫暖的居所安置,從那之後不過幾天、十幾天,他堅持了五年的防線被輕易瓦解。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雄蟲?

那樣溫柔乾淨,本該被玫瑰和珍寶、讚美和喜愛圍繞,不會將目光投到街邊破破爛爛掙紮求生的野狗身上,更不用憂愁這些臟汙繁瑣的事。

每次耶爾為他清理傷口的血,仔細上藥包紮,還有處理被弄臟的殘局,他幾乎壓製不住惶恐和羞愧。

但連一句討好奉承的話都說不出,最終隻能笨口拙舌地低聲說謝謝。

“這裡呢?疼嗎?”

耳邊傳來好聽又十足耐心的聲音,他能感覺到雄蟲正專注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按揉傷處。

明明是純然的關心,是在正經地做治療,他卻根本壓抑不住喉間的聲音,淋漓的汗水沾濕了雄蟲的指尖,身下的防水布一片狼藉。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叫下賤。

西澤戰栗不已,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能更用力地咬著指節,喉結滾動吞下細微的哽咽。

“怎麼了?”

雄蟲似乎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弄疼他了,連忙將手抽出去,“是壓到你的傷口了嗎?”

“彆……”

他昏昏沉沉中感覺到雄蟲的氣息離開,心底瞬間升起巨大的恐慌,下意識低喊出聲,“彆走……!”

“到底怎麼了?”

那文件裡也沒提到這種情況,耶爾有些無措,沒帶手套的那隻手拉開西澤擋臉的手,想要觀察他的狀態。

西澤似乎瑟縮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抵抗他的動作,順從地將自己袒露在探究的目光下。

耶爾愣了一下。

他指尖小心地觸碰到雌蟲的臉,摸到了一點冰涼的濕潤。

“還好嗎?”

他低聲問,一時不知道要不要停手。

今天也許不是治療的好時機,如果西澤真的很不舒服,就隻能推遲到下次了。

但手心被蹭了蹭,柔軟的碎發落入指縫間,帶來細密的麻癢。

雌蟲低頭去夠他的手,鼻尖輕輕頂著手心蹭。

他的喉間發出顫抖的含糊聲響,好半晌才忍住抽氣和哽咽,“繼續……雄主,繼續吧。”

治療最好一鼓作氣,耶爾頓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下一步。

“那好,接下來我要在你的生殖腔裡放藥,可能會有點痛,忍一忍,受不了就說,好嗎?”

“……嗯。”

雖然狀態明顯不對,但雌蟲並沒有抗拒甚至半蟲化的表現,顯得異常順從,幾乎他說什麼就做什麼,乖得很。

耶爾從旁邊的托盤上拿起一個針管,戳進旁邊的小瓶子裡,吸取了小半筒鮮紅的液體,再加上另外混合的藥液。

他專門去問了休伊斯,確定了可以用血液代替□□進行治療,而且效果更好,100cc就能支撐起整個療程。

耶爾低咳了一聲,將針管上的針頭摘去,隻剩下圓鈍的注射口,又細細消毒了一遍。

“……”

治療的過程十分耗費精力,至少將空針筒抽出來時,耶爾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已經完全僵了,放鬆後泛起一陣刺痛。

而西澤上身的睡衣早已被汗濕透,隨著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甚至大腿的肌肉因為長時間緊繃而有些痙攣。

但耶爾沒說放手,他就一直堅持著原來的姿勢,努力克製著顫抖和痙攣,把自己往雄蟲的手裡送,乖得很。

“可以了。”

耶爾低聲安撫道,拉開雌蟲的手,按揉了一下僵硬的肌肉,直到那裡恢複柔軟和放鬆,“休息一會,我順便給你做一下精神疏導。”

……

這是耶爾第二次進入西澤的精神圖景。

冰冷而濕潤的細雪落在鼻尖,眼前是一片簌簌落雪的無邊荒原,綿延的遠山空曠寂寥。

纏綿刺骨的風卷起細雪冰淩,他被裹挾其中,卻沒有感到一絲冷意。

那些排斥和反抗都消弭無蹤,化作指縫間的一抹柔軟。

“……”

西澤恍惚能感覺到精神力本源也被勾了出來,被一起埋在了雪裡。

迷迷糊糊的小東西渾身毛都被吹炸,打著哆嗦緊貼在雄蟲的小腿邊,哼哼唧唧地小聲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