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諾彎了彎唇角,隨手整理了一下領結,向著二皇子的方向走去。
今晚他就要將這個雌蟲拿下,成為他的雄主,下一步才好順利插手皇室事宜,爭奪更多的權力。
畢竟草包,才好控製成傀儡。
……
“前方道路暢通,即將啟航,請乘客係好安全帶……”
被肆意妄為的貴族雄蟲破壞的交通終於疏通。
被迫滯留的無數懸浮車繼續行駛在軌道上,那金碧輝煌的宮殿逐漸被拋到了後麵。
諾曼疲憊地閉上了眼,腦海裡卻不由浮現出一道無比挺拔的背影。
總是拚殺在戰爭最前線,在議會又提出離譜議案時站出來阻止,不眠不休地奔走在最貧瘠和悲慘的邊緣地帶——
是這個搖搖欲墜的帝國,最堅不可摧的一道防線。
可惜。
可惜……
這個經曆大半輩子風霜的老者,難以抑製地紅了眼眶,滿心酸澀和悲涼幾乎難以言說。
“不怪第一軍團的兵念念不忘,一直鬨著要徹查當初那件事,真的太可惜了啊……”
這道歎息隨著風飄出車窗,消散在無邊風雪中。
*
後來他們都沒再提那個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又因為信息素好像具有滲透性,那晚將防水布撤下去後,耶爾被揮之不去的清苦茶香包裹著,輾轉了整晚沒睡著。
後續的地點就轉移到了沙發上。
西澤沒有再像第一次那樣失控過,但幾乎每次都忍不住臉色通紅,又軟又燙地癱軟在淩亂的被子裡,像塊熱氣蒸騰的棗糕。
……看著就很好咬。
耶爾喉結滾動一下,沉思半晌決定還是吃個宵夜,都餓到出現幻覺了。
當晚015被迫加班,在雄蟲的指導下蒸了幾塊軟乎乎的發糕。
雖然是記憶中的味道,但好像還是差了點什麼,耶爾咬了一塊在嘴裡,拿起一塊喂給雌蟲。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西澤匆忙就著雄蟲的手咬了一口,有些窘迫地低聲道。
耶爾忍了忍,還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雌蟲,果然柔軟又滾燙,是想象中的手感。
嘴裡的糕點突然就不香了。
……
等雌蟲的身體狀況好一點後,耶爾正好也沒那麼忙了,不用再加班到六七點。
每次回來比較早,015還沒做好晚飯的時候,他就會坐在沙發上,陪雌蟲聽一下新聞。
“近幾日艾格尼亞陛下感染風寒,治療幾日都不見好轉,懲治了大批屍位素餐的禦醫……不知道今年的祈福陛下是否還會出席……”
耶爾正在調高暖氣。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製暖好像出了一點問題,聞言他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屏幕。
“一周後二皇子殿下將召開發布會,在會上向外公布婚訊。”
“傳言那神秘的另一方是公爵的雄子,尊敬的A+級雄蟲迦諾殿下!”
這不是官方新聞播報,時常會整活聊一些秘聞,屏幕上的主持蟲神情八卦,嘴上不忘道,“讓我們恭喜他們!”
終於弄好了,耶爾窩回沙發裡,餘光瞥見雌蟲的神情似乎不太對。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西澤從剛才聽到的消息中回神,垂眸斂去眸底神色,低聲道,“……沒事。”
新聞上的主持蟲調侃了幾句後,已經轉向了下一個話題,亂七八糟什麼都有,但都隱隱透露出一種感覺——
最近要變天了。
但艾塔爾距離主星太遠太遠,所有的血與火都與這一方簌簌落雪的小星球無關。
窗外凜冽寒風猛烈地敲打玻璃,從縫隙中滲透出絲絲縷縷的寒意,卻始終無法突破這片溫暖的防線。
“被子。”
耶爾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光腦,還沒回過神,身上就被蓋了一層軟被。
身旁的雌蟲瞳孔渙散,摸索著扯過被子裹住他,修長指尖劃過雄蟲身上薄薄的襯衣,無意識摩挲了一下。
這段時間暖氣好像有點壞了,家裡也不太能保暖,感冒了就不好了。
耶爾慢半拍地哦了一聲,往裡縮時一邊被角滑落在地上,他連忙伸出一隻腳想勾起來,腳踝內側卻猛地被燙了一下——
雌蟲寬大的掌心滾燙,覆在那片細膩的皮膚上,淺蜜色映襯著一抹白皙,莫名顯得有些澀氣。
西澤似乎頓了一下,但很快就把被角撿起來,和手心清瘦的腳踝一起塞進了沙發裡,徹底裹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卷。
“不要著涼了。”
將這一切做完,他才低聲道。
屏幕裡的新聞還在播放,和廚房裡鍋碗瓢盆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耶爾嗅著鼻尖一點清苦茶香,身體裡殘餘的疲憊消融,隻剩下一片懶洋洋的暖意。
啊,完全不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