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我隻能裝做沒失憶,似乎有些困難。但這可是三、四品的大官,光是俸祿都夠我拿到手軟了啊。
水仙郡主點頭示意幾個太監替我更衣,那三人便出了房門。
待我更衣完畢,我猛得望見床邊的銅鏡。我幾步跨向前,看看我到底是什麼樣的,銅鏡裡的人竟沒有一點熟悉。一雙上吊的鳳眼,高挺的鼻翼,唇微微抿著,前額的劉海有幾次撮竟是白色,臉更是白的嚇人,哪來的“吉人天相”?的確有夠女氣。又來幾個宮女,將我長瀉的黑發挽起,更似女子了。
我踏出房間,那兩位老人捏須。
“果然,尚書大人的確是京城第一美男啊。”
“過獎。”我莞爾一笑,用餘光望見那水仙郡主竟看癡了,臉上帶著微紅。
“郡主,可否去寒舍坐坐,兩位大人也一同”我為打破尷尬,反正我對我自己的宅子在哪也不知,不如讓這三人為我帶帶路。
“謝謝大人盛情,秋水,去叫轎夫。”其中一位老者
立馬三座轎子便來了。我坐上那轎,竟沒有不習慣,大概我的確是個做官的。那轎一搖一晃的出了宮。
緊接的便是一陣喧鬨。我將頭探出轎。窗外的繁榮是不可言喻的,兩道的酒店更是酒香四溢,讓人不驚想下轎,品嘗一番。
不出幾時,轎子便落地,我踏出轎子,抬頭。匾額上金燦燦的“廉府”,對,我姓廉,名西井。
方踏入府內,便有幾個侍女迎上前來。
“老爺,您痊愈了?旭文王聞您歸來,已在大堂裡等候多時了。”其中一個侍女說的飛快。我才踏住正堂便見一少年坐在側座上品茶。身著墨綠,淡雅不失高貴,本以為旭文王定已老的近花甲之年了,卻原來是個少年。他轉過頭,我愣住了,望見那張臉,我竟覺得頭有欲裂的感覺,熟悉到讓我不知所措,那雙漆黑的美目冷淡的望向我,眼角有一個彎月形的疤痕,雖是疤卻美得讓人窒息,雪白的臉上的五官讓我無比心動,雖然他不及那皇子,但我卻不知如何形容我對他的感覺。
他見我站不穩,便上來扶我。
“廉大人,您可還好,病還未痊愈?”眼裡依舊如一汪清泉,沒有一絲起伏波蕩。聽見他喚我作廉大人,心裡似乎有一陣絞痛。
“七皇子,您也在?”跟在後頭的老人道。
“陳尚書大人,宰相大人,水仙郡主貴安。”他望向身後的人。眼裡依舊。原來旭文王是七皇子。
“廉大人,您怎麼了?”水仙剛點頭向九皇子請安,便發現搖搖欲墜的我。
“看來,廉大人身體依舊欠佳,我等還是打道回府吧。”宰相微笑到說。真不明白堂堂宰相為何要阿諛一個尚書。
“我送廉大人進裡屋。”九皇子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待他們離開,他扶我進裡屋,他沒有任何言語,亦不看我。我就這麼靠著他懷裡。他扶我坐下,我剛想與他“敘敘舊”。
“那藥有副作用,我知道,不過,不知道這副作用這麼厲害。”他望向我,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亦不懂他在想什麼。
“副作用是有點大。”我附和著,害怕漏了陷。
“彆裝了,我知道,你失憶了。”他沒看我,一瞬間我知道,我失憶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