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半個月後邊關傳來捷報，□□大軍大獲全勝，不久越躋將回朝複命。當時青玉正和幾個好友坐在天然居二樓臨街的雅座閒聊，聽到這消息，幾人都蠻意外的。

公子白說：“他雖然是武狀元，但畢竟沒有實戰經驗，看他請命時還覺得這人不知天高地厚，現在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公子羽說：“等著吧，你當開國年間呐，隻管殺敵打天下，誰拳頭硬，誰老大。像右帥這樣的重位怎麼可能讓這小子占著，很多人搶這個位置搶破頭了。”

“現在各方士族做大，各擁皇子，與今上對峙。以前廉老將軍態度曖昧，各方都不敢先動，右帥這個位置是平衡點。現在皇上力排眾議讓他一個毫無背景的新人占著重位，明顯是要培植自己的勢力嘛。”

“皇上一向不與士族正麵衝突的，這次針鋒相對倒像是孤注一擲了，越躋回來後若被士族找茬宰了，恐怕要變天了。”……

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人滿腹心事散了。

青玉他們雖然一般不問政事，也不參與家族勢力。剛才聊天時都是冷眼旁觀說出的話。但是真到了那樣的關頭，怎麼可能逃得開。

青玉鬱鬱的信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天邊隻剩一線瑰麗的火燒雲，小攤小販都在收攤往家趕。轉進小巷，遠遠的已經能看見尚書府前的石獅子，忽然瞥見有人一身利落的短打抱著臂倚著巷口左手處那棵梧桐樹仰著頭眯著眼看從枝縫中泄露的天光。那種閒適安靜的樣子讓青玉多看了幾眼。快擦肩而過時男子低頭喚他：“洛青玉”

青玉一愣，這人竟是越躋，他不是過幾天回都嗎？怎麼在這。這麼想著便脫口問了出來。

“如果我說是連夜快馬加鞭趕來看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