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瞳若這個模樣,澤衝子可從未見過。此刻他心下最疑惑的一件事是:這人真的是那個懶懶散散的臭小鬼顏瞳若嗎?
沒關係。不論他變成什麼,我此行的目的,都隻有一個。
顏瞳若突然動了,這一個猛衝竟然勢比狂雷,未等澤衝子反應過來,已落在他身眼前。
兩隻手中,各攥著一把燒成純白的球狀火光。
澤衝子不知道這是什麼術。
顏瞳若符狂語的姿勢他分辨得出,方才顏瞳若完全沒有符狂語。可他手上的術形澤衝子不論如何也識不得,這術的表,最近幾百年也未見過。
可這些念頭也隻是刹那。
顏瞳若沒給澤衝子留下防禦的時間,瞬間推出雙掌。
澤衝子整個人被白焰點燃。
顏瞳若沒有停留,不言語揮出剛猛已極的一拳。
然後是接連六拳。
地表如此輕易地被大火包圍。
這雙燃燒著的拳頭本是橫霸無極,突然間顏瞳若卻聽見似有似無的一句話:
沼鄰。
地麵的大火突然同時熄滅。
不,不是熄滅,是被地表吞噬。
大地突然像張開了口一樣,吞掉了火焰後才看清,原來那不是口,是接連遍地的雜亂沼澤,突然腐化了地麵。
可這不是術。
這不是顏瞳若曾聽聞過的任何一種術。
!
顏瞳若突然用雙拳護住胸口。這護的一下還算及時,在他被沼澤分神了不到一秒時,澤衝子突然飛起一腳直踹顏瞳若上盤。
力量並不很大,顏瞳若隻退後了一步。
可這一步後他卻突然覺得雙臂一陣投骨鑽心的痛。
地上的沼澤雖然將火焰陷沒,可顏瞳若鳳魂喚出的火焰是如此強橫,在沼澤內部硬生生燒了許久,竟把那些毒潭全都燒出蒸汽。這雖減輕了顏瞳若腳步的負擔,卻也使他被毒瘴遮蔽了視線。
所以剛剛他沒有發現,澤衝子對著他的一腳原來不是踹,而是用趾尖猛鑽,現在毒瘴輕散了些才察覺,原來澤衝子竟赤著雙腳。
這個小師叔裸著手腳,身形擺出了怪異的姿勢,弓著腰,頭顱向前伸探,那眉目裡全是陰毒的神色,足和臂彎曲得像數條怪蛇。
顏瞳若手臂上鑽心的疼,原來因為澤衝子的手指腳趾尖都含有劇毒。
澤衝子渾身燒著白火的餘焰。毒沼稍撲了他身上的火勢,卻終是滅不掉這鳳皇之火。可他竟不撲不避,全不顧身上的火勢一個掃腿抽向顏瞳若的體側。
顏瞳若強接,骨骼啪一聲暴響,雖不至骨裂但也受了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