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女須是泉千流此時此刻在夢中忽然假想出的術。這術不是他自創的,這個術根本就不存在這天下間任何地方。隻因為泉千流心想的“最強”,是一種由虛無裡汲取萬物的境界,隨隨便便想出一個毫不相乾的名字,便能夠當做術法來用。所以夢中的泉千流就做到了此事。
心念一動,泉千流才明白自己方才喊的“酒女須”到底何意,那是他下意識感覺到的一種能瞬間抓住不知身處何處的敵人的術。他想要一種術,隻要敵人對他動了手,不論敵人身處何方,他念了這術就找得到,困得住。
於是他的夢就給了他所需要的。
泉千流突然笑了起來。
這道有趣啊,那麼再想出一個什麼樣的術呢?瞬間殺死敵人?好,就是這個。
泉千流舉起一隻手,想要隨便念出一個能一咒奪人性命的術,可是他還沒等開口,突然眼前豁亮,
撕碎大地的偉大崎鎮刀消失了,天地不明陰陽不分的曖昧顏色消失了,就連方才想出來的酒女須、和這酒女須輕而易舉抓住的敵人,也都同時不見。
泉千流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周圍的景色已經恢複正常。
就在要湮滅掉從未謀麵的敵人之時,泉千流竟然醒了過來。
他的眼前站著一個人。
白袍,銀發,雪一樣的膚色,絕美女人的容顏。
手裡拿著寬長的純白折扇。
轟隆一聲,泉千流方才躺臥的草地隻剩下兩個深凹的足印。
泉千流已在二丈開外。
泉千流一句話不說,更不等對方說什麼,在風行徹到身後之時已經連發了三道劍掌。
對方折扇猛揮一下,便將劍氣的淩厲全數化解。
哦?泉千流心想,這麼強?
“你在夢裡,好大的本事啊,”對方眯起眼睛笑道,“月鴆子。”
聽聞他說話,泉千流卻是一愣。
原來對方的聲音竟然是油膩膩的懶散男音。
泉千流定眼細看,這輕搖折扇的竟是個男子。隻因為他長相絕美,眉宇間又全是嫵媚之氣,泉千流便把他當成了女人。
這長相和泉千流的全然不同。雖然都是偏向女性的俊美容顏,泉千流隻是五官精致,但氣色裡卻隻有男子的暴戾和複仇者的陰寒,不似眼前這少年一臉的妖嬈,乍一看去真與美妙女子無二。
“怎麼不說話呢,俏人兒?”折扇男笑嘻嘻地接著說。
泉千流左手虛抓,鋼劍蒸騰成最灼熱的氣態:
“我幫你解脫苦海吧,死人妖。”
折扇男用扇子尖虛捂住胸口,作勢說道:“哎呦,竟狠心這麼說我,真叫人家好傷心。”
泉千流消失,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劍斬下。
可即便用了如此淒厲的疾速,折扇男也還是閃開了。
他整個人竟然不見。
泉千流心頭一凜。
“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