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有一個他沒有想到的偶然。
顏瞳若發現了慶天零留下的字。
在絕不隱蔽,絕不是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他仍然稱其為“師叔”的慶天零,留下的字。
那字跡刻在石頭上,說大確實不大,但說小絕對不小。就好似儘可能地縮小到“敵人”無法發現,但有心人絕對能夠看見的大小。
就好像,生怕什麼人看不到。
“這是,給我留下的。”顏瞳若喃喃道,這仍然是他全部一廂情願的直覺,但他卻如此的篤定,仿佛隻要認定了這現在的一切,從前的一切也便都說得通似的,“隻有我能找到這裡。師叔也知道,隻有我才能發現這些,所以這一定是給我留下的。”
顏瞳若看著那“給他留下”的字。
字隻有兩個:
“山”,和“島”。
“山,島,”顏瞳若自語道,同時又拍散了些來襲的死氣,“島……”
他並沒有在“山”字上糾纏。
如果說一個顏瞳若從來都不認識,也和他所接觸到的一切毫不相乾的人,和顏瞳若同時提起“慶天零”和“山”的話,那麼顏瞳若第一個想到、也是最快能想到的,絕對是昆侖山。
昆侖山的嫌疑越來越大,顏瞳若篤定也篤信,那麼仍然是老套路,如果山真的是昆侖山,那麼山所對應的“島”一定便就是……
“蓬萊島……”顏瞳若說,“師叔他在找蓬萊島!”
封神一役,與西昆侖死戰並最終敗北的另一處‘仙境“,便是東海傲來國蓬萊島碧遊宮。
能夠由慶天零和山想到昆侖山,由昆侖山和島想到蓬萊島,這看似步步推進巨細靡遺,實則邏輯荒謬處處漏洞。
可顏瞳若就是確定。
這種字體,這手字,顏瞳若隻看慶天零寫過,那時候他教泉千流和顏瞳若寫字,顏瞳若想,日子久遠,千流想必是忘了,可自己卻牢牢記得。
他蹲下來,看看慶天零留下的字跡。
那字跡看似通順,但實際上是由斷斷續續的一個個“點“拚”成。
“用手指按的。”顏瞳若說。
那一個個指印中,依稀可辨指紋,可見留下這些字的人動作之緩慢,之謹慎。
“往下按,往下按,下……”顏瞳若想著,然後突然抓碎了刻了字的整塊石頭。
這石頭的下麵,還有一張紙,牢牢嵌在其中。
往下按,果然是這個意思。
如果是彆人,為什麼會那麼做,顏瞳若根本不知道。
但如果是他,是他的話,他就一定會那麼做。
因為那是他。
因為他是慶天零。
顏瞳若拿起這張自己憑著“猜想”得到的紙,看了一眼。
然後心裡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