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世家培養出來的乾元嫡女,向來是四十無後才納妾的。
勳貴家族稍寬鬆些,當然了,要是未婚先納妾,也是沒人敢嫁的,最後隻能跟低門戶的結親。
南秦重禮,哪怕是皇族也要守禮,前身想有一個能幫自己的嶽家,身邊乾淨是必須的。
雲丞淮難得認可前身的一個點,就是身邊沒有什麼小妾通房,省的自己還要打發那些人。
隻是,前身院子裡的婢女也太多了,鶯鶯燕燕的,看著就頭疼。
畢竟前身隻是一個惡毒女配,身邊隻描寫了重要人物,就是跟著前身一起刁難過女主的人,彆的什麼,完全要靠前身的記憶。
而前身的記憶,對自己身邊的人,根本不能有一個明確的認識。
基本上,雲丞淮隻能靠前身的記憶認人,多餘的,靠的還是自己。
有空她可以梳理一下前身的記憶,從中發現一些線索。
不過她是王上,身為王上,一句話吩咐下去,就算身邊的人背後有彆的主子,表麵上是不敢違抗的。
她的叮囑吩咐下去,沈流年的嬤嬤跟貼身婢女都來了。
這些人本就在正院外侯著,隻要裡麵沈流年喊一聲,她們闖也要闖進來。
沈流年有一個嬤嬤,三個貼身婢女。
得虧了房間夠大,十幾個人在裡麵,也不顯得擁擠。
雲丞淮讓自己的婢女出去,自己坐在美人塌,看著沈流年的婢女幫對方梳洗。
院子外麵幾十號人,各司其職,一點兒聲響不敢發出。
沒一會兒,蘭屏端了茶水過來,她倚在美人踏上喝著茶水,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沈流年的嬤嬤在一旁站著,餘光時不時的看向她,目光裡麵有恐懼,還有疑惑。
應該是聽了她之前的吩咐,開始懷疑她的用意,也擔心自家姑娘的處境。
她們剛剛得知沈流年懷孕的消息,完全被驚到了,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應對。
雲丞淮收回視線,往美人塌上靠了靠,她的頭發全部束起,跟丸子頭一樣,又用發冠跟簪子固定,一手撐著身體,一手端著茶水,高貴清爽中,又顯瀟灑不羈。
她在想,除了粘著沈流年,還要做些什麼。
“殿下,該用飯了。”
她正想著,蘭屏提醒道。
雲丞淮看向沈流年,對方還沒收拾好,“等王妃一起。”
“多準備些王妃愛吃的,府中廚子不清楚,就問王妃身邊的。”
蘭屏沉默了一瞬,還是道:“是。”
雲丞淮不管蘭屏怎麼想,對著另外的婢女吩咐著,“讓人跟魏嬤嬤一起,把王妃的東西全搬到正院來,這裡以後就是王妃的院子。”
魏嬤嬤是沈流年身邊的,很是忠心護主。
她又道:“把本王的庫房打開,從裡麵挑些好的東西出來,送到王妃這裡來。”
她一句接一句的吩咐,把沈流年身邊的幾個嚇的夠嗆。
王上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該不會又要折磨自家姑娘吧?
誰讓前身的惡毒,已經深入人心了呢。
沈流年洗漱完,精神已經清醒了,日後能以坤澤之身登上皇位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庸人。
隻是雲丞淮的變化太突然,讓她震驚了一下,等震驚過後,恢複了平靜,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不管雲丞淮究竟要做什麼,一個失了勢的皇女,怕是隻能在自家的王府耍耍威風了。
等她給身邊的人謀得了生路,雲丞淮在她的麵前,就是紙老虎。
她倒要看看雲丞淮要唱的是哪出戲,戲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