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抬腳就往雲丞淮的身上踹去,奴婢不敢冒犯,那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她不一樣,從前她毫不顧忌雲狗的臉麵,現在依然不會顧忌。
若是前身怕是因為這一腳生氣,雲丞淮則直接抱住了對方的腳,笑的乖巧,“夫人彆鬨。”
沈流年:“......”她是往死裡踹的,不是在鬨。
讓雲狗說的,好像她們在調情一樣,她忙把腿收回去,扯到了傷口,眉頭微微蹙在一起。
雲丞淮忽略胸口的疼痛,剛扯起的嘴角,發現沈流年蹙眉,忙關切問道:“夫人上藥了嗎?”
沈流年的身上蓋著厚重的毛毯,腳上穿著薄襪,側臥在美人塌上。
她的心裡浮現出一句話,美人側臥美人塌。
沈流年的樣貌是絕美的,特彆是通身的氣質,簡直是攝人心魄。
她一個至今還未談過戀愛的人,多看一眼都要淪陷了。
“南靈會幫我上藥的。”沈流年懶得搭理她。
“我來幫夫人上藥吧。”
雲丞淮示意南靈把藥給自己,乾淨的眸子直視沈流年。
沒有得到吩咐,南靈怎麼可能把藥給她,雙方僵持著。
約莫十息過去,沈流年平靜出聲,“把藥給她。”
南靈頓了頓,把早就拿來的藥放到了雲丞淮的手中。
雲丞淮並不覺得尷尬,她蹲在沈流年的邊上,溫柔的幫對方卷起褲腿,露出膝蓋上的傷。
“這麼嚴重!”她的心糾在一起。
身為脆皮大學生,儘管她還算自律,每日早起健身,經常約著同學一起打球,身體素質還算不錯,但平時磕磕碰碰的很正常,身上總是帶點兒烏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碰的。
沈流年的膝蓋烏青一片,一看就有淤血,再加上皮膚本就白嫩,這樣一看很是嚇人。
雲丞淮不忍的抿了抿唇,前身還真是個王八蛋,這麼美的一個美人,居然一點兒也不知道憐惜。
她不知是心疼沈流年,還是心疼這樣如雪的肌膚傷,添了這樣的一份傷。
為了抹藥方便,她蹲著不舒服,乾脆單膝跪地。
她的動作驚到了旁邊的所有人,沈流年訝異的看著她。
乾元隻跪天地君親師,平日裡麵見到上官也隻是彎腰行禮,雲丞淮就這樣跪下了嗎?
雖然隻是單膝跪地,但是她是王上,是妻主,如何能跪自己的妻。
就算是普通乾元,也絕不會跪自己的妻的。
雲丞淮哪有這個自覺,她的心裡還沒有乾元坤澤之分,她隻知這樣上藥更方便。
她輕輕的用玉簽挑起一點兒藥膏,小心翼翼的抹在沈流年的膝蓋上,隨即緊張的問,“疼嗎?”
“當然疼,這麼嚴重,怎麼可能不疼。”
她不等沈流年回答,自顧自的說道。
沈流年眼中眸光流轉,抬手讓南靈跟北竹出去。
她的視線放在雲丞淮的頭頂,這個人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絲毫不在意尊卑的單膝跪地,抹藥的手法輕柔,哪裡像養尊處優的王上。
原本她想著,順著雲丞淮一次,讓對方幫她上藥,然後再把人留下來。
有雲丞淮在,李昭賢的人怕是不敢再來找她。
然而,雲丞淮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了。
“雲丞淮。”
“嗯?”
沈流年叫的突然,雲丞淮回答的自然。
她懵懵的抬頭,眼睛裡的清澈的不像是皇族的人,“夫人,可是冷了?”
屋子裡的炭火燒的旺,裡麵很暖,她隻穿了單薄的寢衣,也沒覺得冷。
但沈流年不一樣,剛受了傷,又懷有身孕,身體怕是不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