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醫生……”我努力的直起脖子,“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司唚冷冷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過頭去,“就是這個意思。”
“放開我!”難得她這種行為會讓我惱怒,我怒斥。
“憑什麼?”司唚轉過身,嘴角掛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卻更加詭異,“憑我是你的醫生,你是我的病人,我是專業的,你是業餘的,我說怎麼做就怎麼做,而你,許禾,就是個受著的,你就乖乖的躺著吧!要是你還掙紮,小心我給你點顏色瞧瞧!”這明明就是恐嚇!
若是平時的我,早就乖乖屈服了,甚至,連一開始挑釁的話都不會說出口,但是今天的我,卻不知道有股氣憋在胸口,不吐不痛快,於是變本加厲的咒罵她,不斷活動著四肢,掙紮著。
“啊!”一種激烈的疼痛從小腿蔓延了過來,刺激的我差點蹦了起來。
“知道厲害了?”司唚手中搖晃著一個小型的電擊棒衝我得意地笑,“丫頭,你太嫩了,就你想和我鬥!”
“司唚你這個混蛋!”我覺得我已經不是我了,後麵謾罵的惡劣話語是我二十多年從未說出口的話。
“啊啊啊啊……”我尖聲慘叫,小腿劇烈的抽搐,司唚她、她居然把電擊棒按在我的小腿上,持續的電擊!
“滿意了嗎?”司唚此時笑得殘忍,揚揚手中的電擊棒,“還要再來?”
不知為何,被她這麼一威脅,我胸中的那股怨氣倒是消退了,隻是怒視著她,無法釋懷方才她的舉動。
“哼!”她倒是譏諷的笑了,回頭不再看我。
我怒視著司唚,司唚坐在我旁邊,麵向門口,翹起一條腿來晃來晃去,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房間裡僅有我們二人,司唚不理我,我也不敢再去招惹她,兩個人就這麼一坐一躺,乾耗著。
待恐慌與怒氣都平複下去,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
司唚說我出了4F,而這裡確實不是4F的樣子,應該是真的,那麼她為什麼要把我帶出來?任且呢?她為什麼不一塊出來?她在哪裡?
我用著小心翼翼的眼神打量著四周,發現這確實是一副病房的樣子,蒼白的天花板,蒼白的牆壁,蒼白的地板,蒼白的被衾……一切都是蒼白色的,一片死寂。
司唚把我帶出來是為了什麼?我在暗自猜想著,結合她昨日的行為、任且的行為,越發覺得詭異,甚至有些不寒而栗。
這究竟是什麼世界啊……從我進入這座療養院開始,一切就已經變了樣兒。
我胡思亂想著,沒注意司唚站了起來,而此時,病房的門開了。
我心情複雜的看著門口湧入的這群人:全部穿著白大褂,板著臉,手中或拿著厚厚的書或拿著各種醫療器材。司唚衝著這群人微微的躬身,像是在行禮,然後退到了一邊,把我完全的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些大夫們的視線立刻集中在我的身上,很難受……被許多人盯著已經很讓我恐慌了,而此時這些眼神更加的不善,冰冷無情,審視一般,仿佛看的是一個物體,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些人麵目都十分的嚴肅,表情絲毫不動,更加讓我感到恐懼,不由的瑟縮了身子。
“你們兩個,壓住她。”司唚站在這群人的身旁,看著我淡淡吩咐,登時就有兩個身穿白衣的健壯男子走了過來,一人壓腿,一人壓手,把我緊緊的禁錮起來。
“你們……你們要乾什麼?”我大驚,心跳劇烈的簡直要跳出喉嚨,我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嘶啞著聲音,拚命地擠出話來。
為首的一位白發長者走了過來,無視我的恐慌與掙紮,手掐住我的下巴,湊近,從額頭開始一點一點的觀察著我,不時扭動手腕,把我的臉扭到一邊,觀察著我的脖頸等處。
長者退了回去,一旁的一個年輕女子走過來,打開抱著的冊子,長者持筆在上麵寫著,不時側頭看看我,再度埋頭回去。
我被他這麼一看,頓感尊嚴全無,被人按著四肢,捏著下巴,用看物品的眼光看我,像是檢驗這件貨品質量如何,這樣的感覺,如同販賣人口一般。
我想到這裡,更加的緊張起來,不由的掙紮起來,無奈那兩位男子太過健壯,我的掙紮如同小抓小撓一般,對他們不起任何作用。
長者寫完,年輕女子將冊子不斷地給在場的各位傳看著,那幾位看完,湊在一塊,低聲討論著什麼,聲音細小,根本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便更顯得不安與可怕。
司唚也站在一邊,雖沒有像那幾位積極,卻也聽到了什麼,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裡,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幾位醫生討論過後,散開,一位中年的女醫生走過來,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的男子,手中托著一個白色的小盒子。兩人走到我的身旁,女醫生先掰開我的眼皮,用小手電照著,又掰開我的嘴,照著裡麵,最後示意按住我的手的男人放開我,一旁的年輕男子上前,將白色盒子放在床頭,從中抽出許多五顏六色的線,分彆纏在我的手腕手指上,在通上電,頓時便有滴滴答答的聲音從盒子裡傳出來。
女醫生觀察了盒子一會兒,竟轉身開始扯我的衣服。
“住手,你乾什麼?”原本我恐慌的已經麻木了,反正被人按著,也無法反抗什麼,但她竟然當著在場數位男士的麵,撕我的衣服,而我的衣服,還是昨晚的睡衣,裡麵什麼也沒有。
“放開我!放開我!你不要——”我尖叫著,手腳不停地掙紮,按住我腿的那個人一用力,霎時我的雙腿發麻,酸脹的不知如何是好,一點力氣也用不上,而雙手,被兩個男人壓著,由著女醫生一點一點解開睡衣的扣子。
“彆——彆……”我哭喊著,手腳被按住,隻得腹部用力,不停地動彈著。
“嘶——”
我尖聲慘叫,是司唚!是司唚!她居然用電擊棒電擊我的腹部!
我劇痛無比,恨不得縮成一團,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女醫生看我不再動,慢條斯理的繼續解著我的衣服,白皙的皮膚逐漸顯露了出來,我又羞又窘,掙紮不得,隻得把頭歪向一側,緊閉著雙眼,牙齒咬著下唇,努力地忽視這種被人看光的屈辱感。
胸口一片冰涼,淚水沿著眼角連成一串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