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親吻著任且的眉毛,然後,悄悄說:“且且,我們逃跑吧!”
我已經受夠了!
並不是沒有想要逃出去的想法,隻是自己孤身一人,就算逃出去了,也還是一個人;隻是因為擔心自身會傷害其他才會做出來舍己的想法。可是正如任且所說,住在這裡的人都是被拋棄的人,但凡有人關心,都不會走到這一步。那麼,那麼——都已經拋棄我了,為什麼我還不能逃跑呢?
我已經有了且且,已經愛上了她,已經和她在一起,已經和她定下了心意,從此以後,我的世界裡就不僅僅隻有我一個人,有且且陪伴的世界再也不孤獨,那麼,為什麼我們還要住在這裡,讓許多人圍觀、監視,看儘我們的隱私,猶如小白鼠一樣,都是這樣了——為什麼不能逃出去?
就算是失敗了,就算是被抓回來,就算是被抓回來受到什麼無法想象的殘酷懲罰,我也不管了——我要逃出去!從這個空曠寂寞的大囚籠裡逃出去!
我不要被他們找到,我要和且且兩個人,過隻有兩個人的生活!
許是我堅定地語氣與眼神駭到了任且,任且盯了我許久,神情呆滯,好像無法反應過來,過了許久,直到我覺得自己失言的時候,那雙漂亮剔透的鳳目才突然亮了起來。
“真的嗎?”任且突然翻了個身,把我緊緊壓在地上。
她迅速的吻我的額頭、眉毛、眼睛、麵頰……聲音隱藏不住的興奮:“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禾苗妹妹,你沒騙我?”
我這個樣子……真像個被急色鬼壓在身下輕薄的小媳婦,任且抬起頭,氣息呼在臉上,這麼問我的時候,這種感覺更深了。
我紅了臉,嬌羞無比,輕輕的點了點頭。
“哈哈~”任且突然仰頭大笑起來,興奮程度不下撿了一百萬元,她突然低下頭,手撐在我的頭兩側,她的頭低的低低的,鼻尖對鼻尖,眼睛對眼睛,我們對視著,對方的影子在對方的眼中,仿佛透過眼睛可以看見心裡。
我心中一片悸動,心臟跳躍的像要蹦出來一樣,我慢慢的揚起下巴,對上了任且軟軟的嘴唇。
唇碰唇,輕輕的碰……然後,輕輕的含住……舌尖相觸,感到一種馨香。
任且……任且……我在心中不斷地喚著她的名字,手環住她的脖頸,激烈的吻起來。
計劃已定,經過任且和我的秘密準備,決定在十三天後的淩晨行動。
在我和任且緊張和期盼中,時間終於定格在了十三天後的夜晚。
是夜。
任且與我躺在床上,同蓋一床被子,夜雖深,卻無眠。
“禾苗妹妹,你緊張嗎?”任且縮在被子裡,環住我的腰,悄聲問我。
我害羞一笑,用手摁住她的後腦,向前用力,將她頂在我的胸上:“你聽呢?”
“這不是緊張,而是……嘿嘿……”任且隱秘一笑,邪氣陣陣。
“去你的!”我把她的頭一推,腿一抬,直接把她蹬下了床!
“喂喂!禾苗妹妹,這可是你不對了!”任且憤而爬起身,站在我的麵前,兩手叉腰,做魯迅先生描寫的經典“圓規”狀。
我本想嘲笑她的,沒想到定睛一看,頓時笑不出來了……
月光之下,任且沒穿衣服,赤|裸著身體,就站在我麵前,細腰窄肩,映下了一串影子……我忍不住吞了幾口口水。
“且且……”我說出的話都帶著細細的顫抖,“你彆誘惑我,你彆誘惑我,我真的會……”
“嗯?”任且挑挑眉,這種瀟灑的動作在現在看來無疑是赤|裸裸的勾引,我……
我忍不住了,支起身子,猛地抓住任且的一隻胳膊,將她拉到在床上,用被子蒙住……
任且吃吃的笑,不時發出一聲長長地低歎……
過了許久。
我掀起被子:“可以了嗎?這樣真的不會被人看到?”
厚實的棉被把我和任且悶得出了一身汗,可是,真的什麼也沒有做。
“沒問題,”任且喘著氣爬起來,抓過身邊的衣服抹著汗,“我曾經和你說過——4F遍布探頭,除了某些特殊情況以外,24小時運行——而特殊情況,指的就是這種情況……”她指指我,又指指自己,“再怎麼沒有人權,也不會錄這個像吧!”
我的嘴角抽了抽,這也就是說,任且平常的耍寶,我的抓狂,還有吃醋什麼的,不僅有人看,還有機器錄像,完了……再被人反複看嗎?
我的臉一下子爆紅了起來……
“當然……”任且像是知道什麼,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嘿嘿”笑了兩聲,“為了確切明白我們那啥的時間,之前的頭三次是真的又錄像為證的,電腦還會加以數據處理。”
“彆……彆再說了!”我驚叫一聲,光著身子,跳下床去,蹲在牆角,縮成一團,捂住耳朵,什麼也不聽。
這……這,太丟臉了!
我一個人呆滯著呢,冷不防被從天而降的大片衣服砸了個正著,疑惑的抬頭,發現任且幾乎穿戴整齊了,正指著鐘表說:“你快點,監視器關閉時間也就大約一個小時,我們要趁這個時間跑出去。”
“呃……哦……”我忙不送迭,急忙穿上衣服,“哎……且且,你怎麼知道大約一個小時?”
任且停下正在乾的,回頭送了我一個白眼:“就你?還能撐一個小時?鬼都不信!”
“你!”我惱羞成怒,“你汙蔑我!”
“我汙蔑你?”任且又回歸了驕傲的樣子,昂著額頭,“等我們出去以後試試啊!”說完也不理我,就這麼自顧自的走了。
“你!”我尖叫一聲,“哼……試試就試試!”
我緊隨著她向著4F大門跑去。
“哎……”任且叫住我,“你打開4F的大門?這不是找死嗎?”她指指樓頂,“去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