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死了。
那個總是微笑著的男人,金褐色的短發貼在臉上,有著翡翠綠的眼睛,精致地看不出年齡的娃娃臉。
那個總是喜歡組裝手機、收集情報、被稱為‘幻影旅團’的蜘蛛腦的男人。
那個一直對殤冷抱有好感卻不知會不會喜歡上她的男人。
是的,他死了。
那個能活下來和殤冷一起去看海,到處胡作非為,遊遍全世界,儘量陪伴對方的諾言沒有實現。
而那個諾言,也不過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像短暫的煙火無論再怎麼延遲自己的壽命,也不過那刹那的輝煌。但是,他們的諾言,才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沒有煙火最後的掙紮。
他什麼也沒留下。
又仿佛留下了什麼。
那具連人都看不出來、但還殘留著些許金褐色發絲的骸骨就是他。一具連肉都沒有留下來,隻剩下被啃食痕跡後凹凸不平的猩紅骨架仿佛在悲傷哭泣。
還是說,這就是那個叫“俠客”的男人。
是紅色的,他整個人都被鮮血所浸染,仿佛身體裡的液體都已經被擠壓榨乾,從頭到尾乃至腋窩腳趾都是血淋一片,他的眼珠已經唐突爆裂著,呼籲要衝出那個礙眼的眼眶,嘴角被利刃劃傷,殘忍的裂開到耳部,更甚至那堅硬的頭蓋骨也支離破碎,腦漿嘩嘩地往外流著。
是的,他是俠客。
殘骨在風中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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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魂界,流魂街八十區。
風鳥院霧都抱著比較新鮮的麵包拐進漆黑肮臟的小巷,儘量將自己的靈力給壓製住,也漸漸地將自己的呼吸聲、腳步聲減弱。
一股強烈的血腥味迎麵襲來。
風鳥院霧都微微皺眉,一副畫麵深深地刺進了雙眼:
金褐色短發的男子躺在血泊中,從未見過的衣服也是被血染成暗紅色的,像是一簇開著不謝的赤暗之花。
明明很常見的畫麵,為何卻如此震撼?
風鳥院霧都輕輕咬住嘴唇,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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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的黑暗之中,沒有任何聲音,寂靜得可怕。
有一個人在黑暗中閃過。。
是誰?
“小殤•••如果螞蟻過後我們都還活著的話,我們就去看海,到處胡作非為,遊遍世界,然後在能活著並能自保的基礎上,儘量陪伴對方•••好不好?”
是誰在說話?
“OK,沒問題,那麼就賭一次吧。”
又是誰在說話?為什麼會覺得心在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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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是抓著胸口醒來的。翡翠綠的眼睛環視著周圍:一個比較狹窄的房間卻出奇的乾淨和空蕩,隻有白色的牆壁,自己坐著的床,一個木桌和兩個椅子,以及木桌上放的看起來比較新鮮的麵包和一瓶不知是否過期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