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久朝息便天天上早朝,連綏帝都大為奇怪,但是也十分高興,高興這個四子終於開竅了。
但是接連十天過後,綏帝和大臣便發現。皇王上朝隻為上朝,從不發表意見,也不反對任何意見。就算偶爾實在要讓他發表看法時,他的看法也是模棱兩可,說和不說一樣。
綏帝對他簡直是無可奈何到了極點,本想讓久朝月勸他理朝以為他聽話了,結果上朝和沒上是一個樣。綏帝十分搞不懂,久朝息自小聰明,而且見解獨到。就算久朝息並不參與政事,但偶爾對綏帝的意見和評論,綏帝是明白的。但是,為什麼久朝息就是喜歡模模糊糊地回答這些朝事?
更甚的是有一次朝中大臣秦太宰說墨朝平定多年,各兵權也上繳皇帝,而當年征戰時創的玄息軍也應把兵符上交皇帝時久朝息也不反對。反而是久朝月處處維護才壓下了幾位臣子的口。
若說以前大臣們隻知道皇王是常不上朝的,那麼現在大臣們還知道皇王是懶散不管朝政的,而且無遠見,隻是帶兵打仗的武夫。可是,皇王身上的雍容又讓大臣們覺得奇怪,最後隻能是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可望不可及,神秘至極。
這一天,久朝息依舊是親王朝服,雍容非凡的上朝。入殿後就站著,嘴角掛著溫文爾雅的笑,然後就不動了。
綏帝與大臣們討論完國事後,說,“秋季將過,冬季將至。每年一次的冬宴仍不能少。朕有意將此次冬宴隆重盛大,因此禮部現要著手安排。”
禮部尚書賈衡上前跪下,“是,陛下。”
這時,人人都以為不會動的皇王上前彎腰道,“兒臣有事要奏。”然後站直說,“兒臣希望可以置辦此次冬宴事宜,望父皇準許。”
此話一出,眾臣在殿下議論紛紛。綏帝在高階上看著皇王,心裡還是挺高興的,雖然並不是大事,但至少懂得講話了,便說,“既然皇兒要求,朕自當應允。冬宴一事由皇王帶領禮部置辦,所有關於冬宴的事宜由皇王負責。”
“兒臣領旨。”久朝息頷首道。
退朝後,久朝息出了大殿。旁邊是左相風正修。
風正修看見久朝息看著他,也微微一笑,拱手行禮,神情舉止間皆是多年權臣的偽裝。
久朝息走近風正修身邊,“左相近日可好?”
“臣很好,勞王爺關心。”風正修亦是恭敬回答。
久朝息雍容笑著,微抬起右手,露出了墨玉笛,然後用左手拂了拂衣袖,笑道,“本王聽說左相在多年前便有一女流落在外,可是?”
風正修看著久朝息雍容高貴的舉止笑容,真的是可望不可及,聽了又回答,“是的。小女已失散多年。”說罷,看了看久朝息手腕處的墨玉笛。
“本王於不久前見過與這款式一樣的笛子,隻不過是白玉的。”久朝息拂了拂右手的墨玉笛,側頭對著風正修說。
風正修聽了不由訝異,但多年為官,畢竟是圓潤至極,“王爺曾見過白玉笛?不瞞王爺,白玉笛與王爺的墨玉笛乃是一對,本是元心皇後與內子所有。但是內子二十年前帶走小女後,白玉笛便也消失了。敢問王爺在何人身上見過這白玉笛?”
“哦?左相如此一說是認為擁有這白玉笛者便左相夫人或嫡女了?”久朝息說道。
“很有這個可能,臣也是心切,望王爺告之。”風正修說。
久朝息看了看風正修,挑眉笑了笑,神情裡像是捉弄一般,“若本王見到的是男子呢?”
“嗯?”風正修不由訝異,不過馬上就說,“那也極可能與內子有關,還是希望王爺可以告訴下官。”
“看不出左相這般著急啊。”久朝息淡下笑容,目光望著宮門,“左相知道現在這皇都醫術最了得的,是誰嗎?”說完,不再搭理風正修,在宮門騎上留空,飛奔而去,習觀在後跟著。
風正修望著久朝息的背影,思量著剛才那句話,喃喃道,“醫術?這…還真不知道……”
風翾療來皇都已經有半個多月,一開始呆在照夜醫館也就是現在的皇城醫館是因為要糊口。但是行醫半月多以來,無論是皇都的百姓還是醫館裡麵的人都知道了風翾療醫術了得。凡各種病痛來風翾療看過之後兩天內必好。所以,在皇都風翾療的名字已經傳到家喻戶曉,人人都知道皇城醫館有個神醫。而且不知道怎麼傳著,人人都知道了風翾療因為救了暮王妃所以皇帝親賜醫館為皇城醫館。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的,醫館每天來的人絡繹不絕,凡是小病小痛也來看看。
中午時分,好不容易醫館算是少人了,風翾療才從醫館出來準備去皇都有名的“紛雨樓”吃午餐。自從某一日去了紛雨樓吃東西後便成為了紛雨樓的常客,原因是紛雨樓的東西實在太好吃了。
風翾療踏進紛雨樓便聞到一股飄香,店小二看見了風翾療這個常客也不多問什麼引進了二樓的座位。
風翾療來這裡已經熟門熟路了,坐下便說,“我要乳燒鴿子,鳳凰茄子,還有醬汁羊肉。”
小兒回答,“嘿,好咧!”接著便下樓準備去了。
風翾療在等菜的時候,左右無聊望著背後的窗外。
這時,二樓上來了兩名男子。看到風翾療愣了一愣,然後走去。
“翾療?”其中一名男子叫道。
風翾療聽到有人叫自己,聲音還挺熟,正奇怪是誰,轉頭看見了兩名男子,一名身著墨綠色錦袍,另一名跟在後麵,穿著淡藍常服。正是久朝泉和久朝月。
風翾療看見是他們,笑說,“你們也來這?”
“嗯。”久朝泉回答道,“我們?”然後和久朝月坐下。
風翾療這才想起,久朝泉並不知道她認識久朝月,“嗯,徹王爺嘛,我上次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