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太監到了太尉府後,蘇正不由麵露憂色,但是皇帝沒有旨意,他也不能隨便進宮。但是蘇援不慌不忙還打哈哈,“父親,怕什麼?說不定皇上又升我官了!”
“你給我閉嘴!”蘇正怒吼,這個兒子幾斤幾兩他不知道,隻是沒法管教罷了,“我告訴你,進宮麵聖給我安分點!”
蘇援被父親一吼,也不敢說笑了,隻是敬畏地答了兩聲跟著太監進宮去了。
太極殿中,綏帝麵色低沉,所有人都不敢出聲。風筱桐麵無表情,隻是冷眼看去像是得意。而張倩倩則有些著急,這皇都沒有人不知道蘇援的德性,要是這賑銀真的讓蘇援私吞了,那誰能保住他?如果連累了蘇家,那麼澹王哥哥又少了一個得力幫手了。想到這,張倩倩不由惆悵,說到底也是久朝息害得澹王哥哥被謫貶的。可是,自己怎麼也不願意怪久朝息。
風翾療在案上看著其他奏折,發現張倩倩的表情不由微微笑了笑。其實她倒是不擔心賑銀的問題,這場儲位之爭的號角早就打響了。隻是風筱桐會讓蘇援來管理賑銀她才奇怪。這不是明顯要把蘇家拉下水麼?那麼,風家是站在誰那邊的?
“皇上,錢大人劉大人蘇大人已在外等候。”門外太監進入殿內報告。
“讓他們進來。”綏帝抬了抬頭說。
“臣等參見皇上。”錢桑劉宮蘇援下跪行禮道。
綏帝緩緩抬頭看著三人,“都起來吧。知道朕為何要讓你們來?”
三人起身後皆不明所以,錢桑躬首問道,“臣…不知。”
“齊州水災,你們知道嗎?”綏帝說。
“臣知道。”三人回答。
“錢桑,賑銀你發放了嗎?劉宮蘇援,賑銀你們送到了嗎?”綏帝沉聲問。
“回皇上,賑銀臣已簽下交給劉大人了。”錢桑聽著綏帝的口氣畢恭畢敬的回答。
劉宮又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想想也知道災銀出了問題,可是災銀不是讓蘇援辦理了?想罷,看了看蘇援說,“皇上,工部收到賑銀。臣讓蘇大人去辦理了。”
蘇援聽見兩人的話,笑了笑,“是啊,皇上。臣讓人送去了啊。這時也早到了吧。”蘇援心下高興,也許是我辦理的好,皇上有獎勵吧。
風翾療看著蘇援的表情,想到這個敗家子不由搖了搖頭。
綏帝皺眉看著蘇援,“送到?齊州說根本沒有災銀!”綏帝聲音微提。
蘇援聽了一震,再傻的人也知道這分明是說自己貪汙了賑銀,忙哆嗦跪下,“皇上明察,臣真的已經讓人押送災銀送往齊州。”
“哼!”綏帝冷哼,“你讓誰去了?”
“臣…讓臣一個開鏢局的朋友去的。他一定送到了啊。”蘇援急忙說道。
劉宮一聽驚異的看著蘇援。
風翾療也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援。
張倩倩一臉擔憂,乾脆不看蘇援了。
綏帝聽到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口,準備說什麼,又沒說。起身走到蘇援跟前,“蘇援,朝廷賑銀你讓鏢局去?你是從未為官嗎?還是朕大墨無兵讓你送賑銀?你真是好大膽子!”
蘇援聽了不由心驚,賑銀不能讓鏢局送的嗎?
“劉宮,工部是你管。何以讓這種廢物來擔任侍郎!”綏帝怒聲道。
劉宮麵色沉重,跪下說,“是臣辦事不利,請皇上降罪!”
綏帝看了看劉宮,麵色震怒的看著蘇援說,“你們說這怎麼辦?”意思是在問風筱桐三人。
風筱桐想了想說,“蘇援辦事不利,毫無為官基礎,理應革職。”
張倩倩說道,“皇上,蘇援辦事不利,但是工部也逃脫不了責任!”風翾療聽著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綏帝聽著,“哦?那麼便是工部一等人都該革職?但是蘇援是革職就可以的嗎?”
蘇援一聽顫聲說,“皇…皇上,臣知罪。”
綏帝聽了更是蔑視的看了看蘇援,想不到蘇正為官和風正修還有張明德鬥卻敗在這麼一個窩囊兒子上。“翾療呢?說說你的看法。”
張倩倩聽到綏帝讓風翾療發表意見,心下更灰了。
風翾療輕聲說,“蘇援失職,如侍昭所言,理應革職。但是我認為,劉大人不應被革職。侍郎之職由吏部任命,劉大人並無權乾預。”
劉宮聽了深深看了風翾療一眼,低下頭。
張倩倩聽了說道,“皇上,劉大人雖無權乾涉,但是審查人員理應仔細,如有不妥,也應及早上報。”
綏帝聽了兩人的話,回到座位,“你們說得都有理,如此說來還應把吏部尚書也叫來了?”
風翾療回話說,“皇上,確實如此。”
綏帝看了一眼風翾療,對外麵說,“把皇王徹王還有吏部尚書邱襲叫來。”
風翾療聽見了皇王徹王才想起吏部也歸他們所管,如此這牽連豈不是很大?風翾療想著看見了風筱桐微笑又濃了些。這樣想來,莫不是風家在其中搞怪?
風翾療第一次覺得這朝廷官場真的是深不見底,就連她這些所謂的父親妹妹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很快,久朝息久朝月還有邱襲便來到了太極殿。
久朝息還是嘴角帶笑,一派雍容。久朝月則是微微皺著眉,邱襲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事先傳昭的太監已經把事情原委向三人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