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張明德不再說話,退回原位。
工部尚書劉宮上前說道,“稟皇上,楚江一帶據報發生瘟疫。”
“瘟疫?”綏帝皺了皺眉,自登基以來僅在敬武二年時發生過一次大瘟疫,自此後便再無瘟疫發生。
劉宮頓了頓說,“回皇上,據報說中疫者四肢麻痹,頭痛腦漲,喉嚨腫痛且高燒不斷。死者十有八九。”
“怎麼會這樣?什麼引起?”綏帝問道。
“報上無說。要實地勘察才知道。”劉宮說。
“皇上,瘟疫現在剛傳來。想必還不至於蔓延太嚴重。應速派藥壓疫。”風翾療對綏帝說道。
綏帝轉頭看著風翾療,笑著說,“朕倒忘了你的醫術。如此說來,你覺得如何治理?”
“據劉大人的消息,可以派送藥物前往楚江,免除費用讓百姓醫治。”風翾療說道。
“那麼太府寺便去撥動賑銀。”綏帝說道。
“皇上,楚江一帶臨近皇都。為防疫情擴大,應減少與楚江來往。同時封鎖宮門,嚴禁出入。”風翾療說道。
“嗯。疫情可大可小。從此刻起,除早朝外,各人無朕旨意不得隨意出入宮門。至於太後年邁,要嚴加看守,以防有疫傳入。”綏帝說道。
風正修上前說道,“皇上,楚江疫情,臣願出千兩紋銀,為國出力。”
風正修此話一出,各朝臣也紛紛獻出俸祿。
綏帝滿意說道,“好。那麼朕本月開支直接撥往太府寺,同時後宮各妃嬪用度減半。”
禦史大夫蕭風雲說,“瘟疫賑銀豈能勞動皇上和各宮娘娘?”
綏帝擺擺手,“楚江百姓瘟疫,朕甚憂,不必多說。宣城靠近楚江,為防澹王染疫,召其回都。宣城事宜待瘟疫過後再議。”
綏帝此話一出,蘇正和張明德心中暗喜,都不由看向皇王久朝息。
可是久朝息臉上除了雍容的笑外再找不到任何一絲表情。
風翾療站在龍階旁邊看著久朝息和蘇正張明德的表情。想必久朝泉回來後也不會有多高興吧。久朝息在這一個月內把朝堂整了個天翻地覆。久朝泉在六部的權利包括蘇家也狠狠打擊了一番,唯一不動的似乎就隻有張家了。
在綏帝下旨召澹王回都的三天後,久朝泉回到了墨城。
綏帝立馬把久朝泉召進宮中。此時,宮內久朝泉和風翾療並肩走向太極殿。
風翾療看著旁邊的久朝泉,依舊是一身墨青袍,依舊是溫文笑容,隻是臉龐卻比之前顯得消瘦。
久朝泉微笑著說,“想不到我離開一個月竟有如此變化。”
風翾療聽著久朝泉的花,心中不由有些黯淡,正想著怎麼和他說的時候又聽見了久朝泉的聲音,“真是想不到你竟真的做了侍昭。如此一來,我便真正是要等五年了。”
風翾療聽了一愣,想不到久朝泉說的竟然是自己的事,便笑了一聲,“當侍昭也沒什麼不好。”
“是嗎?”久朝泉輕輕問道。
風翾療看了看他沒有再回話,兩人便靜靜走到太極殿。
隻是這一切無不被風筱桐看見了。遠處風筱桐跟在兩人身後,隱約聽見兩人的對話,雖然模糊但也明白大意。風筱桐的微笑不由淡下,想不到姐姐竟然找了澹王。如此一來,父親幫誰便難說了。畢竟澹王確實比修王要有實力得多。
久朝泉照例去了太極殿與綏帝稟告宣城事宜,隨後綏帝便讓眾人一起退出太極殿。
風筱桐和張倩倩在辰海門便離開了。而風翾療和久朝泉便往皇宮正門走去。
路上久朝魂剛好遇上了風翾療和久朝泉。
久朝魂看見久朝泉妖魅的笑著,眼裡帶著惑氣說,“六弟回來了?”然後抬眼看了看風翾療,嘴角一絲邪笑。
久朝泉微笑道,“是的,三哥。”
風翾療和久朝魂相處的機會不多,但是卻不喜歡久朝魂總是一臉妖氣的看著自己笑。於是,尷尬的彆過臉對久朝泉說,“六殿下有事和三殿下說,翾療先離開了。”
久朝泉笑了笑,“有事便先走吧。”
久朝魂伸手攔下風翾療,風翾療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久朝魂幽幽說道,“彆忙著走,我沒什麼事,你和六弟走吧。隻是…這皇子侍昭之間……”說完,妖魅的笑著離開了。
風翾療轉身看著久朝魂的背影,微微斂眉。
久朝泉笑著說,“彆介意,三哥是這樣的。”
風翾療轉過眼睛看了看久朝泉,眉目淡下,“希望如此。”
楚江一帶,朝廷雖然早早做下預防措施,可是瘟疫還是不可改變的在惡化擴散。風翾療所下的藥一開始還可以克製住病情,但是十天半月後,瘟疫還是控製不住了。
楚江瘟疫逐漸擴大,墨城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瘟疫症狀。雖然範圍波及不廣,但墨城牽涉到皇族起居,綏帝早早布下了除早間禁止出入城門的旨意。
百姓因為瘟疫的傳播,也大多在家中。
還隻是中午,街上行人卻隻是三三兩兩。久朝息久朝月還有風翾療在街上走著。
久朝月說道,“想不到會突如其來一場瘟疫。”
“是啊,真不知道這場瘟疫什麼時候能下去,誰都想不到的。”風翾療也應著話。
“總是太多意外的。”久朝月說,“對了,父皇此次同時任用三位侍昭,也還真是從來沒有的事。”
風翾療聽著話望了望久朝月,“嗯。”
“五年。”久朝息麵無表情地突然冒出一句話。
風翾療奇怪地看著久朝息,“嗯?”隨即又會意了,“是啊。”
“五年不嫁,你要老嘍。”久朝月語氣倒是調侃。
風翾療瞪了久朝月一眼,“總比你來得年輕。”
久朝息輕輕呼出一口氣,“還是自己要小心,朝中不比外麵。”
風翾療應答道,“嗯,我會有分寸的。”看著久朝息,風翾療忽然覺得他變得更穩重,以前給人懶散的感覺一點點在消失,卻更沉默寡言了。
久朝息凝視著風翾療,過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有時間便多去看看皇祖母。”
“太後?”風翾療不明所以。
“四哥自幼在宮中長大,便比其他人都多接觸皇祖母。”久朝月在一旁解釋。
風翾療點了點頭,“我會的。”
“就算是神醫也要小心。”久朝息看著周圍輕聲道。
久朝月在一旁聽著話笑了笑,玩味地看著風翾療,卻被風翾療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