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的宮人亂作一團,十分恐慌。
“怎麼辦,我的母親還在家裡等我,我還不想死…”
“瘟疫…瘟疫啊……”
…………
“都給本王閉嘴!”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久朝息站在高抬上,“誰敢散播謠言,即刻處死!”說罷,剛剛趕至慈安宮的習觀殺了剛才四處亂叫的小太監。
宮人一看都安靜了下來,畢竟現在自己並沒有感染瘟疫,如果被殺死就太冤枉了。況且皇王威嚴,沒有哪個敢造次。
風翾療看了眼久朝息說道,“我會和眾太醫留在慈安宮裡醫治太後,所以不會出事的。大家應該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積極配合。否則,便如四殿下所說。”說罷,揮揮手讓眾人下去做事。
久朝息看了一眼風翾療,一並走到慈安宮的昭仁殿。
入了殿內,風翾療無力坐在桌旁,久朝息也在桌旁坐下。
“四哥,你不必來的。這病,很可怕。”風翾療輕輕說道。
“那我更要來。”久朝息目光堅定,輕輕說出。
風翾療扭頭看著久朝息,心中微微一痛,仿佛有千年未見到久朝息,卻又想到瘟疫,心中更是黯然,“這病,治不好該如何?”
久朝息皺眉,“沒有嘗試,怎麼知道?這麼快就泄氣?”
風翾療笑了笑說,“四哥以為我真沒有嘗試嗎?一個多月前我就開始尋找藥方了。”
“什麼?”久朝息一驚,站了起來,“這麼說,你也束手無策?”
“是啊,多進來一個人就多死一個。”風翾療站起身,走到門處,“不過,隻要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久朝息聽著風翾療的語氣,不由心痛,毫不猶豫從身後擁住風翾療,“翾療,你可是神醫呢。如果你泄氣了,不光是宮人,難道你舍得自己,舍得我嗎?”
風翾療被久朝息擁住,像是找到了依靠,隻是聽著久朝息的話鼻子卻一酸,“我會努力的,不會讓太後有事,更不會讓你出事。”說罷,踏出昭仁殿。
元旦就在這個恐怖的氣氛中過去。第二天早上,風翾療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房中開始研討藥方。昨晚和太醫商討了一夜,實在是累極了,但時間緊迫,不能休息。
太後在寢宮中睡著,發起了高燒,隻有靠著一些藥方暫時穩定病情。
風翾療每天都在擺弄各種藥材,久朝息則宮中巡視穩定人心。已經過去第三天了,藥方卻毫無進展。
實驗用的老鼠已經死了好幾袋,怕瘟疫在老鼠身上再病變所以隻好火化。但是火化出來的氣味彌漫整間房間。
突然,房裡發出了瓶子等掉到地上破碎的聲音。風翾療捂著胸口跌坐在地上,大力呼吸,找出一個瓶子,拿出藥吃了下去。
久朝息打開門,不由大驚,“翾療!”接著對外喊,“把胡太醫叫來!”然後上前把風翾療扶進臥室。
風翾療躺在床上搖了搖頭,呼吸漸漸平順,“不用叫太醫,我沒事。”
“還說沒事!”久朝息麵色鐵青。
“我…真的沒事。”風翾療無辜的看著發怒的人。
久朝息皺眉看著風翾療,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是這個病,隻是沒想到現在還沒好。
門外,胡太醫已經來了。
雖然風翾療不要,但是在久朝息的要求下,胡太醫依舊是替風翾療診脈。
“殿下,此病要多做休息。不要太過勞累是不會發病的。臣把藥開上來吧。”說完就退出房間。
風翾療躺在床上說,“聽到啦?我沒事啦。”說完,準備起來,繼續研究藥方。
“躺下。”久朝息攔著風翾療說。
風翾療訝異的看著久朝息,然後說,“四哥,沒有時間好耽誤了。”
“可是,你…”久朝息斂眉。
“我會注意的,不會再有事。”風翾療承諾。
聽見了,久朝息才不情願的讓風翾療下床。
兩人出了臥室,看見打翻的藥瓶和藥散落在地,有隻老鼠則在地上舔食灑落的藥物。
風翾療急忙把老鼠抓起來,心想不好了。可是一看桌上的籠子,卻發現被抓在手上的老鼠是剛才奄奄一息的那隻。心中不由暗喜。
剛才這隻老鼠半死不活,現在卻活蹦亂跳。難道是因為…地上的藥?
風翾療把老鼠扔會籠子,摸死地上灑落的藥,居然是她自己胸悶的藥!
久朝息在一旁一頭霧水,卻看見風翾療站起身對著他說,“四哥,我找到藥方!找到藥方了!”
久朝息握住風翾療的手,笑說,“藥方?怎麼會?不是說……太好了啊!”
風翾療激動的抱住久朝息,“四哥,我成功了,成功了!”
久朝息伸手抱住風翾療,“是啊,成功了。”
風翾療從久朝息懷抱中出來,“我再進行多次實驗,然後可以配出讓太後服用。”
傍晚時分,風翾療和幾位太醫商定後,把配好的藥給太後服下。到了午夜,太後的燒便退了。眾人十分欣喜,上下歡呼雀躍。
藥方研究出來後,久朝息便開始調查瘟疫來源。但是始終查不出來,慈安宮中也有人染病而且在藥方研究出有人因病死了。
風翾療趁著宮人病死運出宮時和風筱桐商定好,讓風筱桐服下假死藥一並運出宮,並讓風正修接應。綏帝看了奏章也沒說什麼便同意了。
看見風筱桐終於是可以出宮了,心裡便鬆了一口氣。風翾療站在昭仁殿的窗前,終於是過去了。
久朝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風翾療的身後,“在想什麼呢?”
風翾療聽到久朝息的聲音,笑了笑轉過身來,“我在想,我們不會再有事了。”
久朝息看了看風翾療,笑著拉著風翾療在桌邊坐下,“我已經上奏父皇明天解除禁令了。”
風翾療點點頭,然後靠在久朝息的肩膀上。
久朝息伸手擁住風翾療,目光悠遠,嘴角略帶輕笑,“忙皇祖母的病還忙著幫風筱桐,累了?”
風翾療聽到久朝息的話,一下從久朝息懷中坐起來,看著久朝息。
久朝息看著風翾療的眼神,笑出了聲,站起來背過身說,“我不喜歡你這種眼神,懷疑我嗎?”
風翾療也在心中責怪自己,經曆這一場瘟疫,還對他不信任嗎?但是,看著久朝息的背影,卻說不出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綏帝與眾皇子便趕到了慈安宮。太後也已經醒了。
“母後,您還好嗎?”綏帝坐在床沿。
太後溫和的笑了笑,“很好,都托翾療的福啊。”
風翾療上前笑著說,“是太後溫和積德,不是翾療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