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日】
退學的時候正值陽春三月,在那個鶯飛草長的季節,她遠離了淺川微暖身邊的一切可能。四月的時候,遇到冰帝王子們共計一次,其中跡部大少兩次,芥川慈郎恩,無法計算。索性那些並不是很想見的人,後來,都沒有再遇見了。這一點,微暖十分慶幸。
迎來五月,微暖回了一次東京,因為,生日快到了。
生日啊,這個多麼令人懷念的日子,加上它是那麼好記——五月五。
這並不是顧知墨的生日。說起來很巧,她的生日也是在五月,可惜卻是五月的倒數第二天,五月三十。
雖然不打算大費周章,不過,生日了,一家人聚一聚吃一頓飯總還是要的。所以在五月一號的這一天,微暖便簡單收拾了些衣服,把自家的貓貓狗狗托付給師母,便自覺地坐車回了東京的家。
當然從師母那裡回來她還順帶收了師母的小禮物,一件對於微暖來說一點也不小的禮物——一頂毛茸茸的針織帽子和一件毛茸茸的針織毛衣。對於師母的貼心,微暖很是感動。畢竟親手做的東西,物小,卻情深。而且最重要的是,它還並不小。師父則麵容地嚴肅地對她說了一大堆話,大都類似於是“沒有他看著也不能偷懶”這樣的話。不過最後的時候還是硬巴巴地丟了一本調理日常身體的書給她,說是讓她自己參悟。
坐在車上的時候,微暖還忍不住地笑著。能被人疼愛,是件多好的事。
回到家很好,一覺起來早餐已經準備好,房間不用自己打掃,衣服不用自己洗,任何事情都不需要自己擔心。每天要做的事,隻不過是想好當天要做什麼。
公司的事似乎已經告一段落,父親回家早了,母親更是連公司都不去了,美其名曰“陪女兒”,可是老實說,硬是拉她去商場真的算是陪她麼?微暖在心裡無奈地發問。
好吧,母親大人的心意不能不領,於是,低眉順目麵帶笑容地接過母親遞過來的衣物,不斷地往返於試衣間。
隻是在一次走出試衣間時,卻看到母親正與一個陌生的婦人熱絡地攀談,婦人妝容精致,衣著大方,渾身透著一股貴氣,所謂的貴婦大致如此了吧。微暖站在遠處暗暗感歎,而後舉步朝她們走去。婦人似是看到了她,推推母親的手臂,兩人一齊側過臉朝她微笑。微暖於是報以一笑,腳步的步子卻是加快了些。
未待微暖完全站定,淺川春綾同誌便已十分熱情地伸手將她拉扯了過來,“微暖,這是你景美阿姨。”
微暖轉頭淺笑,輕聲叫喚道:“景美阿姨好。”
婦人溫和眉目地對著她,聲音亦是溫柔如水,“一轉眼,微暖都已經那麼大了,我們也老了。”她拉過微暖的手,輕言感慨。
“阿姨,你一點也不老的。”微暖真誠地搶白道,“您和母親,都還風華絕代。”
“你這個小丫頭。”景美垂眸輕笑,“若不是當年你和夏竹伯父鬨僵,彼此不待見對方,甚至說要斷絕父女關係老死不相往來,怎麼說微暖就是夏竹家響當當的大小姐了,說不定……”她轉過臉,麵朝母親,略有些遺憾地說。
可是未及說完,便被母親打斷了,“景美,不要再提起這個姓氏,也不要再提這件事了。現在的我,是淺川春綾,而微暖,也隻會是淺川微暖。至於父親那邊,我早已不恨他,隻是,無法再變得像以前那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