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地想彆人的事不如打起精神快些將自己的麻煩給解決掉來得實際。
她單手撐著腰,覺得肚子有些微的不適。算起來,得有四頓飯沒有吃了。昨天一整天都沒有進食,天太熱時她總覺得胃裡像橫著一截木頭般難受得吃不下東西。
四下裡簡單地收拾了鑰匙手機錢包之類的東西,啟裡隨手撿起一件白棉布長衫套上,用手抓抓自己有些蓬鬆的亞麻色長發,還好,沒有太過淩亂。
她自小就在大夏天裡散著長發四處閒晃,倒不是她怎樣耐熱,脖子上的汗水也不見得比彆人流得少,隻是因為她實在是懶得花些時間和功夫去將它們束起來,當然手上功夫有些欠缺也是個不容忽視的因素。
“真是糟糕呢。”忽然間從鏡子中發現了什麼,啟裡用兩根細長的手指拈起一綹長發,見發根處已是微微泛出點紫色,便有些發愁地皺起了眉。
眼神瞥到錢包旁邊的護照上,“柳生啟裡”四個大字硬生生地戳痛了她的眼球。果然當初沒有立刻改名字是個相當大的失策。
她不由得想起白石姐姐從手袋裡拿出她的護照並利落地喚出“柳生啟裡小姐”時自己一下子就黑下來的臉色登時將人家姐姐嚇得手一抖扔了護照的荒謬場景。
並且在打工的兩個地方,她無一例外地都被喚作了“柳生小姐”。
無奈她在日本所有有效的證件上都注明了“柳生”的姓氏,這怎能不讓她感到沮喪。
好在兩家的待遇都很不錯,對於像是一天站三個小時櫃台拉兩個小時小提琴再順便服務一下外國人這樣輕鬆的活兒她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不過還真是多虧了人家姐姐撿到這麼重要的東西還給她,不然她自己都很難想象會陷入怎樣困窘的境地。
啟裡輕扯嘴角,又想起自己當初問起的一個問題:“呐,姐姐,這手袋中裝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人送的東西?”
她記得白石姐姐的原本清朗的眉眼一下子柔和了下來,甚至無需言語。
能拿性命去爭奪的東西,必定在她的生命裡占據了甸沉的分量。
這姐弟倆哎。
侑廿啟裡背上包,拉開門,視線落在一旁櫃子上擺著的姐弟倆的合照上。她直視著兩人笑得分外燦爛的臉,不由得在心底小小地歎口氣。
真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