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周助笑得如沐春風 “你對你弟弟辦……(1 / 2)

等侑廿啟裡稍微恢複點意識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

她伸手按揉胃部,覺得不再那麼難受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察覺到手臂上的異樣,她慢慢地坐起來,不由得一陣眼花,然後捋起袖子,發現兩隻手都纏滿了繃帶,顯然是經過了處理。

她不禁一愣。

她不是不清楚自己手臂的狀況,她隻是覺得,這種傷過一陣子自己就會好,不必怎麼理會……來著。

可越到後來似乎越不是那麼回事。

她眼見著左手漸漸青黑右手漸漸發炎,終於意識到是該去看看醫生了,卻還是覺得麻煩並且還要耽誤打工而沒有付諸於行動。

況且,那該要多少錢啊。

日本的醫藥費用那是絕對的駭人聽聞,拿錢買命這回事在這裡可以說是得到了充分的詮釋。

原本身上的錢就很有限,她又才剛剛開始打工,這連一個月的薪水都還沒有拿到。

所以她才從心底裡感激著白石家姐弟對她的無償收留,因而也就努力地對他們好,並且也努力地掩飾著自己愈加嚴重的狀況。可是最近莫名其妙地身子發軟並且沒有食欲,一抹額頭便是一把冷汗,她這才驚覺——莫非自己的身體非但沒有逐漸恢複反而是越來越糟糕了?

總歸是點皮外傷,她便請了一天網球用品店的假,準備去吃些東西,然後找家小診所瞧瞧自己的手。

再之後便遇見了不二周助,更加倒黴地犯了胃病。在書茶室選書時她便感覺到了胃中的絞痛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這才急著走人,哪想到剛出門不久便再也承受不住。她一點一點地挪到路邊的花壇旁蹲下,手腳冰涼冷汗直冒,再也站不起來。

隱約記得,亞麻色頭發的少年隨後趕來將她攔腰抱起,她卻將手伸向一旁她剛剛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的一摞書,不發一語但嘴角緊抿,倔強非常。

不二周助無奈地笑著歎了口氣:“一會兒我一定回來取。”

她這才鬆口氣,全力與該死的胃痛打拚去了。

話說回來這裡應該是不二家吧,溫馨的明黃色壁紙讓她覺得分外舒心,她心下暗自讚歎著不二由美子的品味。

隨意瞥了一眼房門旁的掛鐘,啟裡一皺眉,快到打工時間了呢。胃已經不痛了,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繃帶也不是纏得很緊。

“沒事沒事,拉個琴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她作勢揮了揮拳,笑笑,伸手攏了攏有些淩亂的長發,隨後翻身下床。

侑廿啟裡換上服務生的裝束,依然沒有化妝。用她自己的話來解釋就是,用自己最最真實的臉來笑才會給客人以真誠的感覺。所以她一直素麵朝天,在精致典雅的餐廳裡同周遭高貴絢麗的臉做著明顯的對比並且樂此不疲。

不二周助聽了依舊隻是笑笑,彎起的雙眸卻似更加興致盎然。

果然僅憑他們兩人勸不住眼前這個固執的女生,當自家姐姐聽到她要去打工時一張臉頓時就黑了下來,用他此生聽過的最最“溫柔”的聲音“勸”(威脅+恐嚇)到口乾舌燥也沒能動搖啟子去打工的決心。

他這才英勇出馬,理所當然地擔當起護送病人的責任,出門時衝自家姐姐丟出個“你對你弟弟辦事還不放心麼”的燦爛笑容。

路上趁啟子去自動販賣機買牛奶的工夫,他隨手發了條短信,然後嘴角便愈加上揚。

啟裡一回頭便看見不遠處的不二周助正笑得狡黠,亞麻色本來給她一種暖洋洋的感覺,現在配在他身上隻覺得驚人的詭異。

兩人一路走到啟裡打工的法國餐廳也不過十分鐘,然而之後的事情卻直接讓她吃驚得找不到東南西北。哦,她本來就找不到東南西北。

餐廳正門處站著一個人,原本飄向不知名的四周的慵懶眼神在他們出現的瞬間卻精準地鎖定在不二周助,以及不二周助身邊的她身上。

不二上前一步打著招呼:“啊,忍足君來得可真早呢。”

對麵的人卻僅僅是微揚嘴角露出一個優雅性感的笑容,然後便打量起了一旁的侑廿啟裡。

隨隨便便的白色長衫,隨隨便便的黑色運動褲,隨隨便便的未經造型的長發,隨隨便便的沒有修飾的素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