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德國接受到了良好的療養,啟裡在忍足家的醫院呆了一周後便被準許出院。
據醫生說,肩上的傷本來已是沒有什麼大礙,但總歸是受過傷,不能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地承受負擔。由於她前一陣子太過於讓肩膀受累,所以才會導致酸麻以及疼痛。不過隻要好好休息,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問題。
所以乖乖地在醫院裡呆了一周之後,她便隨跡部景吾回家了。
Keigo的父母似乎常年在國外忙碌著事業,她隻在小時候同他們見過幾次麵,現在連樣貌也都記得不是很清楚了,腦海中隻剩下了模模糊糊的輪廓。
啟裡又在家休息了一天後才回學校。
早上出門時Keigo一把將她手中的背包扯了過去,挑眉看著她,一副“你再也彆想將這玩意兒掛在你那豆子都能壓斷的肩膀上”的果決表情。
原本天天提著蛋糕去病房裡報道的嶽人和慈郎開心得不得了,一下課便飛奔過來纏著她扯東扯西。
坐在她身側的忍足侑士笑得愉悅,將這陣子的筆記儘數攤在她麵前,一邊語調溫和地提醒著:“下周便是段考了,你可要加油啊。”
不二姐弟和白石姐弟都打來了電話祝賀她出院,關切的囑咐也是說了一大長串。
龍馬一大清早的就蹲在冰帝校門口等著她,彆扭著臉就是不肯走,眼神古怪地死瞅著她卻不說話。她好說歹說甚至都想給他來個後空翻,才好不容易地將他勸回了青學。
然後便是一整天清淨的上課。
啟裡在下課的間隙裡伸個懶腰,神情散漫而又舒適地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麵清朗的天。
麵帶微笑。
日子,也便這麼繼續下去了。
放學後跟著景吾去了網球部,被勒令乖乖地坐在場邊等他訓練完一起回家。
她不願意坐在他那誇張的躺椅上,便拿了幾本筆記和一張報紙坐在了樹下,順便捎帶著嶽人中午送來的蛋糕。
將報紙伸開在草地上鋪好,她心情很好地打開了蛋糕盒子。
又是提拉米蘇。嶽人小貓似乎仍舊在為當初她沒吃到那兩款蛋糕而惋惜。因而之後送的蛋糕無一例外的不是黑森林起司便是提拉米蘇。好在這兩款蛋糕真的都很好吃,她每次便很幸福地一點不剩地吃完了,沒有辜負嶽人和慈郎特意早起一個小時去排隊的心意。
放了兩個小時的蛋糕變得更加鬆軟,她將蛋糕晾在風裡,等待著它變得風乾一些。
好熟悉的味道。
丸井文太迅速地捕捉到了空氣中香甜的氣息,並且一眼就發現了樹下的蛋糕,以及蛋糕旁邊的少女。
啊,是她。
那個長得很像柳生的女生。
紅發少年不禁想起什麼噩夢似的抖了抖,嘴上的泡泡一下子破了。
那日的場景他依舊記得真切,他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蛋糕店裡有個女生真的好能吃,一下子買了五個蛋糕,啊,她竟然有著一張和柳生一模一樣的臉,真的是太神奇了。”而已。然後從來都溫雅淡定的紳士柳生就突然像是中邪了一般用力地抓著他的肩膀顫抖著聲音問:“她……後來去了哪裡……”他忍不住翻個白眼:“我哪知道啊,她比我先出去了好不好。”
來自肩膀上的壓力卻是越來越大,他不禁大叫了幾聲表示抗議。柳生原本就波瀾不驚的臉上此時卻呆愣著,混合著震驚以及說不出的複雜神情,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自己在做些什麼。
真是的。丸井文太揉揉自己的肩膀,臉上一陣愁苦。
他到底使了多大的勁啊,回家之後肩膀還在疼個沒完,第二天起來發現那裡竟然青了一大片。
丸井文太鼓起了包子臉,隻覺得憋屈。
當時似乎連仁王和幸村的臉上都有些古怪,各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隻有他一個人在那裡雲裡霧裡。
算了算了,現下還是蛋糕最有吸引力。
摸摸肚子,紅毛小豬衝身邊兀自看向一側的女生急急地說:“矢希我有點事情要去那邊一下,你自己去找跡部吧。”然後不等人家回答便迅速地閃身離開。
鳳矢希看向丸井文太匆匆離開的背影,不禁彎起嘴角:“前輩慢走。”有事麼,那自然最好。
她伸手將頭上的發繩扯下來,原本束成馬尾的亞麻色長發一下子鋪散開來,飛揚在風裡。
除去服飾,就背影看起來還真是與啟裡很相像。忍足侑士在一邊頗感興趣地尋思著。
鳳矢希走到剛剛走下場地的跡部景吾身邊,拿起一旁女傭恭敬地端著的盤中的玻璃杯,自然而然地遞了上去。
跡部接過來,一飲而儘。
她這才笑笑:“怎麼,體力還是沒怎麼長進麼?”
跡部沒有接話,喘了幾口氣後慢慢地問:“你怎麼回來了?立海大放假了麼?”
鳳矢希笑得狡黠:“今天教師開會,最後一節課翹掉了。”眉眼中光華流轉,帶著絲絲戲謔,“回家看看不被允許麼?部長大人?”
“嗬嗬,經理能在百忙中抽空回來一趟,我們自然是歡迎的。”忍足侑士從他們身後走過來,伸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唇角彎起魅惑的弧度。
鳳矢希回過頭去,臉上掛著柔和的表情,忽然一拳砸向忍足的臉,忍足侑士迅捷地閃身,她的拳頭便落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