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老妖怪深吸了一口氣,麵上現出沉思複雜的表情來,最後也隻是化作一聲長歎了事,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是我卻深深的感受到了她心中的那種苦,簡直就是比苦瓜還苦,苦不堪言啊!
我爬上落花穀對麵的大山,然後站在高高的山頂上眺望藍翼皇城的方向,所有的景象都成了一片遙遙無期的茫然,雖然沒霧也沒有雨,但是就是看不見皇城的方向,似乎那是一座消失了的城市一般!
我想,或許那隻是我迷失了的心而已!心沒了,我可以不去想,不去理會!但是如果人沒了,方向沒了,那該要怎麼辦才好?
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壓抑所有的困惑所有的痛苦,都被我變成一聲聲狼嚎般的大吼,吼聲飄過落花穀,穿過一座座大山,不斷的回蕩著,回蕩著···
在我重生的第十三個新年裡,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可預料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不知道火狐狸的靈魂在我體內到底有沒有完全的複活,但是,我已經感覺到了今生我作為玄禦溪的日子已經快要徹底的消失了!
聖人於我隻是個傳說,謙謙君子於我隻是個不能實現的願望,好人於我或許可能是下輩子的夢想吧!
其實之前在聽到小美男要嫁人的消息不久後,我就曾無良無恥無辜的想過:怎麼說我和小美男也青梅竹馬了五年時間啊,現在我的竹馬就要嫁給彆人了,我是不是應該順意民心所向的去來個驚天動地催人淚下動人心魄的搶親節目呢?那可是當今藍翼小王爺娶親的婚車耶,我要去搶的話會不會被大內高手三兩下就拿下,然後二話不說就拖出去杖斃啊?
噢NO,絕對不行!
或許我該請那些個護親的大內高手去喝花酒?最好喝他個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然後再把護親的事情給拋到腦瓜子後麵去,最後我就開始搶親?恩,或許方法很好,很符合現在這個妓院多過學院的異世,但是,最無奈的問題不就又浮出水麵來了嗎?請她們喝花酒的錢啊?我可沒有,唯一值錢的東西都已經被六王爺給順手牽羊了!
哇靠,皇親國戚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簡直就是一群江洋大盜嘛,搶什麼不好,偏偏就搶走了我此生最重要的兩樣東西!
所以,我現在就在很認真的托著下巴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我到底是以什麼樣子的姿態去跟她們算賬呢?是以前世火狐狸無惡不作的高姿態?還是今生藍禦溪那悲催尷尬的亡國小皇女的姿態?
在我十四歲的第三天早晨,天空中就突然出現一個駕著白鶴的紫衣少年正不快不慢的飄過我的頭頂,我頂著一頭的草屑不爽的從草地上跳起來,然後一點腳尖,利用我出色的輕功與那駕著白鶴的少年並駕齊驅著。
那是一個長的比芭比洋娃娃還芭比洋娃娃的小小美少年,那一頭飄逸的墨黑長發似乎總是在空中與風兒歡快的追逐著!
或許那雙大大的無辜的好奇的能讓人心癢難耐撲閃撲閃眉宇輕揚著的鳳眼能冷淡的輕掩半磕起來,或許那紅潤的嬌嫩的總是嘟成那麼能讓人心猿意馬的小小菱唇能微微的抿成沒有任何的弧度,或許那精雕細琢如瓊花綻放看上去就讓人很想咬上一口似冰肌玉骨般美好的蜜桃小臉蛋能散發多一點的冷漠,再多一點的成熟,或許那吹彈可破如剛剝了殼的雞蛋那般白皙光潔細膩無暇的如玉肌膚能不那麼隻是單純無知的張揚著,那麼,眼前的小小美少年就完全與我記憶中玄雨小師兄的模樣重合了!
可惜,我知道他不是,雖然,他也真的很絕色!
雪白的肌膚,沒有一丁點兒的瑕疵,如玉一般的晶瑩,如花一般的嬌嫩,如畫一般的美好!
在他如紫葡萄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我隻看到了裡麵那個一身邋遢滿臉晦氣的小小的我,還有我身後的諸般風景!他的眼神是如此的乾淨如此的純淨如此的清澈,似乎是剛入世的小狐狸一般整個人純潔的還不曾沾染上一絲世俗之氣!亦如天山上的雪蓮那般神聖無暇!
我想,這個人的世界中一定不曾有過懷疑,壞心眼,勾心鬥角的腹黑心機!因為從我跟上他的白鶴開始,他就一直拿他那雙好奇無辜的紫葡萄眼睛眨巴眨巴的新奇的看著我,長長的睫毛撲扇著像兩隻美麗的蝴蝶在跳舞,眼神中沒有一絲防備懷疑質問的意思!
我想,這個人看起來是如此的單純,倒把我一身的壞心眼惡思想給映襯的無所遁形了,所以,我決定從這刻開始討厭他!他就是一討厭的小芭比,哇靠,裝什麼純潔,裝什麼無辜啊···
“喂,小子,你駕著這隻白鶴可真悠閒啊,往哪去啊?”我正了正姿勢,儘量讓自己在空中看起來比較符合飄飄飛仙的形象!
“哇!姐姐?你是怎麼飛起來的?你好棒哦!”
聽聽,我就知道這種人是和陸禦心一樣沒有腦子的,問的話都是這麼讓人想痛扁一頓!這是什麼問題?好像是沒有見過這個世界上的輕功一般!哪有這麼無知的人?我湊近身子,壞笑的近距離看向他的臉,做出個比較狠的表情來:“哇靠,你這小子怎麼回事呢?我問你話呢,你還在那答非所問?”
小芭比眨了眨眼睛,然後似乎在倒著帶,努力的想著我一開始問的是什麼問題!隨即卻扁了扁嘴巴,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來。
“哦,我這是駕鶴西去找我爹爹呢,娘親說爹爹就是駕鶴西去了的,可我等了好幾天都不見爹爹回家,所以,我就自己駕鶴往西邊去找他啊···咦?姐姐,你怎麼了?你怎麼突然之間摔下去了?你不要緊吧?”
我狂噴了,你真的是聖人啊,果然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與聖人的距離不是用‘遙遠’這般的詞才能形容的!我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