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問題倒是比較簡單，諸如“希區柯克是誰，看過他的作品嗎，這作品講的是什麼”一類，雖然緊張，但因為記得熟，還是對答如流。

“前陣子有位我國的電影大師過世，你知道他是誰嗎？”年齡最大估計是主考官的老人家發話。

“謝晉。”

“那麼你看過他的片子嗎？”

“呃……很早以前看過《芙蓉鎮》。”——的介紹，秦玥在心裡偷偷補充，而且是在某部回顧謝晉生平的電視專題節目裡講了那麼一點點。

“你覺得裡麵最讓你印象深刻的一場戲，或者一個鏡頭是什麼？”老人家笑得慈祥。

一瞬間就亂了手腳，那節目裡自己還記得的就隻剩薑文和劉曉慶的一場吻戲，手心開始冒汗，秦玥頓了大概20秒，心想豁出去了，於是大義淩然地答道：“我覺得是薑文和劉曉慶那場吻戲。”

五個考官不約而同露出驚訝的表情。

“嗯，我覺得在80年代的中國電影裡，那場戲算是非常讓人震撼的，所以一直印象比較深刻。”秦玥不敢再抬頭看老人家的表情，小聲補充道。

“好的同學，謝謝你。”

秦玥如釋重負地起身鞠躬，開門走出考場，就看到等在外麵的路曉和向雅。

大概講了講問答的整個過程，然後逃也似地與二人告彆離開，甚至遺忘了孤零零躺在休息室課桌抽屜裡的那把倒黴雨傘。

後來兩個人聊起第一次見麵的事，秦玥笑著戳路曉的臉，你這算是一見鐘情麼？

路曉一副文藝腔的口吻：不知道啊，隻是覺得記憶裡那天所有的人啊環境啊都是灰蒙蒙的，而你的金色小棉襖在人群裡閃閃發光，像是《辛德勒名單》裡著名的強調手法，灰暗世界裡的一點明豔色彩。那個畫麵讓我不由自主地想去跟你說點什麼，隻是不太善於搭訕而已。

——哼哼，故意的啊？我就說怎麼會有那麼傻的人，那麼大的牌子也能看不見。

——小媳婦兒魅力無窮嘛，嘿。路曉伸出食指托著秦玥下巴，一臉無賴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