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羅知道阿布羅迪拐了彎在罵自己,可是他現在還是無法平靜。雖然他也想過自己荒廢了五年的小宇宙已經無法跟阿布羅迪相當,但像今天這樣毫無知覺卻是不可原諒的。
如果今天不是阿布羅迪而是冥鬥士,或者其他什麼黑暗的鬥士,他米羅會不會就斃命在美麗的港口熱那亞了?
“米羅,跟我回去吧,教皇很想你的。”
“我……”米羅深深的看著遠方忽明忽暗的船火,其實他還是喜歡現在這種沒有牽掛,充實而瘋狂的人間生活,總好過在聖域那種壓抑的地方等死。
而且,那裡有他不想見到的人。
“算了米羅,我也不逼你了。教皇也說了,決不勉強你,但是你必須幫教皇打理他在意大利的業務。做個實際的企業家,總比爭論那些虛幻的理論要強些。而且,看著自己的東西被裝上船去往世界各地,總要比看其他人的東西好受些。”
“教皇也開始辦公司?”米羅突然覺得教皇很不可思議,不過按照教皇近幾年的表現,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的教皇,跟那時候不一樣了。自從那個時候……
“現在不比以前,信神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們的經費也越來越少了,聖域這麼大一個攤子,花的錢卻越來越多。當然有你出馬,相信教皇可以放心了。”阿布羅迪的話打斷了米羅的思路。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不行,這工作你最合適。”
“可是我更喜歡當無業的歌手,想唱歌就唱歌,休息就休息,還有大堆歌迷迷戀我。”
“那是不務正業,玩物喪誌!”
“阿布羅迪你為什麼不幫教皇打理?你現在不是他最強有力的臂膀嗎?”
“我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而且這事我不在行,還是得你來,教皇知道你去讀了那個什麼勞子經濟學。”
“你就不怕我給他搗亂?”
“你敢!你賠了一分錢我就拔掉你的指甲!”
“阿布羅迪!”米羅聳聳肩,“你還是念念不忘我的指甲?是不是羨慕我的指甲比你的好看?”
“呸!我才不要學你一般在人身上戳來戳去,把自己手也弄臟了!”
“你倒是狠,學那個吸血鬼把人的血吸了個乾淨!”
“是白玫瑰吸,不是我吸,你彆搞錯了!”
“還不都是吸人血?嘿嘿!話說回來,方才你的白玫瑰什麼時候出手的?”
“就你戳那十二針的當兒!”
“你果然不是一般毒辣!”
“要毒也沒有你這隻毒蠍子毒,一走就是五年,也從來不回來看一下老朋友!要不是正好教皇翻報紙看到你,還真不能把你揪出來!”
“哈哈!你是我老朋友麼?你是我敵人還差不多,一上來就是殺招!”
“那是看看你有沒有墮落到家,幸好我沒有抱什麼希望!”
“哼!我要練回來,到時候再比個高下!”
“誰怕誰啊,我等你!”
“阿布羅迪,你還是傲慢的可以!”
“誰讓我是什麼,最美的聖鬥士來著,你說的!”
“哈,這麼久遠的奉承,你居然還記得,你這個自戀的家夥!”
“哼!好過你沒心沒肺!”
“阿布羅迪,你來了,真好……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做一輩子歌手了。”
……
兩人並排坐著,談教皇,談聖域,談他們的使命,和渺茫的未來,直到米羅終於敖不住睡著了。
阿布羅迪眯著眼看著遠方的海麵,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經開始微微泛白。
“死蠍子,天亮了,再不醒我就走了。”
回應他的是米羅的鼾聲。
阿布羅迪站起來,朝睡死的米羅踢了一腳,便消失在早晨的薄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