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瑟也不挑,找了個位子,“爬”了上去,嫩嫩的嗓子在一片寒暄中鶴立雞群,“老板!”
引來眾人回首側目幾秒後,墨瑟的臉頰終是微微發燒,一個憨厚中年人圍著洗的發白的圍裙,帶著滿臉的笑容跑了過來,但在以他的高度掃視了桌上幾圈後,不禁低喃,“人呢?”
向來耳尖的墨瑟不起然的聽到這麼句話,臉上更是紅了三分,隻不過這是被氣的,稚嫩的聲音又開始擴散,“老板,我要一碗麵!”說完,墨瑟還舉起了她的兩隻粉嫩粉嫩的手指,以示數量。
老板傻了眼,本就是個黃口小娃,要來買他這麵,也是罕見,不過這又是啥,到底是一碗還是兩碗啊?
墨瑟似乎看到了老板眼中的猶豫,無奈的再次重複了話語,“給我兩碗吧。”說完又舉了一個玉指,老板徹底暈了,周邊的人也低低的嗤笑著,大概也是和老板關係交好,沒敢大聲笑,隻是偷偷的顫著肩膀偷笑。
此時一個可愛的女娃,年齡和墨瑟無二,卻生的一副嬌小可人的模樣,淡淡的小麥色皮膚,到也可想得出是平民的顏色,但嬌俏的五官下,人也顯得靈動不少。隻見她的笑容明媚,“爹爹啊,你直接聽她說要幾碗不就行了,若她吃得下就吃,吃不下那也是人家的事啊。”
墨瑟眨眨眼,心中對這女娃並不排斥,轉頭對老板笑了笑,“給我兩碗吧。”
老板雖然還是有些疑惑,卻還是聽了自家女兒的主意,頓時兩碗熱騰騰的麵就上了墨瑟的桌。
麵是普通的陽春麵,但乳白的麵條在陽關的照耀下竟泛起幾絲七彩的斑斕,吸引足了人的胃口,墨瑟張開小口吹了吹熱氣,便迫不及待的吃進了嘴裡。
要說,心急還真是吃不了熱豆腐,墨瑟的小嘴固然享受了麵條的筋道,但馬上“嘶嘶”的吸著冷氣,可想而知,這燙得不輕。
一碗澄清的水像場及時雨救了墨瑟的燃眉之急,壓下了那份炙熱後,墨瑟眼光亂飄尋找著恩人。一個女孩輕笑著,應該是這個麵攤老板的女兒。
“我家的麵是很好吃,但也不用這麼猴急吧。”女孩笑得自然,不像姐姐雨姬那樣低低澀澀一笑,羞了半麵顏。
“嗬嗬。”墨瑟也隻是笑,不想破壞了這難得一見的笑,大概是因為這笑和之前的陽光一樣,暖暖的,很舒服。
兩個人其實都不是什麼矜持之輩,再加上小兒的胡鬨貼近,兩人沒一會已是結義金蘭的好姐妹了。
“誒,瑟瑟,你的還有碗麵不吃了麼?”夏爽看著淡淡冒著白氣的那碗麵。
墨瑟開朗一笑,她並不想告訴自己的身份,而且這並不是真的她,墨瑟還是墨瑟而已。
“恩。不過是有點浪費了。”墨瑟嘖嘖嘴,夏爽家的麵真的不是吹的,超好吃的,要不是她的肚皮早已圓圓滾滾的,這碗麵早已下入她腹了。
“那就好了。”夏爽神秘一笑,拿起桌上的那碗麵,拉著墨瑟的手便要往一處跑。
墨瑟自然不知道要去哪裡,但還是相信夏爽的品行,匆匆丟了個碎銀,便被夏爽拉跑了。
大概跑過了幾條街,人已經有些稀少,與之前的熱鬨反差太大,驀然的,讓墨瑟有些傷感。
夏爽還是沒說清要乾嘛,隻是一個勁的跑,似乎想在這碗麵冷掉之前,到達某個地方。
終於,夏爽在隔著一曲淡淡琵琶音後,慢慢的靜了下來,輕輕地向那曲清音靠近,仿佛多一點聲音,都十分驚擾。
墨瑟在夏爽的背後,有些好奇,卻始終被夏爽擋住視線。
當墨瑟的腳步漸漸停住後,她不經意地向左一瞥,呼吸一窒,那是個怎樣的人啊。一身素色長衫,袖口繡一朵朱色玉簪花,外罩淡綠色紗衣。白色麵具輕微遮著應是精致的臉頰,一個差不多和她一樣高的玉質琵琶,在她手中傾瀉出若流水般的音律,在心中留下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