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姐身子還弱,你先讓她歇息會罷。”
是舜英的聲音。
“她已經睡了一天了!”
原來我竟睡了一天,意識漸漸又模糊起來。
嘴角似乎含著笑意,我又沉沉睡下了。
次日晌午。
睜開眼睛,依舊是熟悉的布景,頭頂上是桃心木床的頂部——白起之前特意改做的,上麵掛著紅色床幔。旁邊的五鬥櫃上,放著一個鐵盒作為裝飾;靠窗的書桌上.有一個長頸大肚木瓶,裡麵插了一束梅花,還用布帛紮著。我看了一眼,似乎是才摘下來的。
一麵出神,一麵尋思:這花能挺到多久?
“燕宛?”
“小姐醒了!”燕宛驚喜地匆匆進來,忙扶起我,我動了動酸軟的身子,絕了下床的念頭——渾身還是散了架一般。“那木瓶裡澆了水嗎?”指著窗台上的梅花,我問她。
“這個嗎?哦,沒有啊。昨日大人見你一直沒醒,看到窗台上有一支梅花都伸進屋了,就說把它摘下來插著。”
我歎口氣,這不是將它給殺死了——雖然它本身也就傲立那麼幾日。
“大人呢?”才一出口,臉便自動羞紅了。
燕宛先是沒說話,隻是一徑朝我笑著,接著慢慢說道,“大人一早便讓皇上給叫去啦!小姐你彆著急,我看啊,不一會他就回來了,肯定趕著回來看你呢。”
我紅著臉,扭過頭不看她。“舜英呢?”
“姐姐去洗床單了。”她詭異地朝我笑道。
我皺眉,大冬天的洗什麼床單?
“啊!”
口中情不自禁輕聲叫出來,抽開被子一看,乾乾淨淨的——原來她是去洗昨日的——
臉又給羞地通紅!我朝燕宛啐道,“還呆在那乾嘛!過來幫我把衣服穿上啊。”
她連忙走過來,“你不再休息會?大人說要你躺在床上。”“都躺了幾天了,我身子酸的很——”才一出口便住了嘴,我連忙改口,“想下來走走….”燕宛邊幫我套上外衣邊笑著說,“大人也真是,明明知道小姐身子弱,還這麼欺負你——”
“看你還耍嘴皮子!”我用枕頭朝她丟去,“快把舜英叫進來!”
“小姐不要害臊了!我們又不是不知道!”燕宛大笑著向外跑去。
愣愣地看著被子,昨日還是朵朵鮮血紅梅。
情是灼人的,早在不經意間,心已經不堪思量——到現在,竟連身子都付與了他,那個又霸道又絕情的男人。
原來在他麵前,我是兵敗如山倒——不留絲毫容情。
失了魂,落了身,掉了心。愛若難以放進手裡,何不將這雙手放進心裡。
我已是將他放進了最心底。
輕輕一扯,被子飄到床下,白皙的肌膚上滿是他昨日瘋狂掠奪的青紫。
一道道青痕,是他凶狠的手勁;一個個花朵,是他唇上的不留情…
觸目驚心,卻讓人心癡如醉。
一股熱血從腳底湧上來,“轟”地擠在腦裡!怎麼變得這麼色·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