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宣泄的痛苦 失去最親之人的痛苦,……(1 / 2)

《莊子•齊物論》:“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中國,浙江,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城市裡,人人都在忙碌或者悠閒的過著自己的生活,或許冷漠,或許熱情,世間的一切仿佛一個個齒輪,一刻不停,緩慢但卻穩定的轉動。

某個茶室裡,幾個男孩女孩正嘰嘰咋咋的討論著各種各樣的事情。

“藍!藍!你又走神!”某個女孩子突然串到在桌子一角把玩著手中筆微垂著頭的人身邊,“搞什麼,你今天已經好幾次走神了!”

“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牛頭不對馬嘴的吐出這麼一句,放下筆雙手托腮,原是個漂亮的雌雄莫辯的人。

“藍!冰!蝶!”超高的音調把其他的幾個人都吸引了過來,“你又發什麼瘋!”

“我有嗎?”輕挑眉頭,笑得有絲邪氣。

“藍那家夥又沒正常過,你有什麼好氣的。”正對著藍而坐的男孩很是瀟灑的揮揮手,“她要是那天正常了,我們可就被她嚇死了。”

“紫豐,你欠揍嗎?”藍冰蝶挑眉,身子卻是動都沒動。

“哈?就你!”紫豐戰了起來,1米77的身高在我們當中也算是十分的高的了,“本少爺可是空手道黑帶三段,就你,切~”

“藍,打倒囂張豐!”一邊的幾人都在起哄,反正最後不會傷了自己人的和氣,怎麼玩都沒關係。

藍冰蝶將額前的長發挽到耳後,從容不迫的伸手拿起筆,用丟飛鏢的姿勢對準他,輕笑,“要當我的靶子嗎?”

紫豐臉色發青,“你個怪物!”

回應他的是所有人的轟笑,藍冰蝶並不會什麼空手道,她連打架都不會,但一手的百發百中卻是拿這幾個人練出來的,原先隻是拿書砸,到最後卻是無論拿什麼基本上都是指哪打哪,而搗亂大王紫豐可是絕佳的移動靶。

“喂,喂,你們兩個把話題扯到什麼地方去了!”一開始衝著藍冰蝶吼的女孩,方伊氣憤的怒吼,“跑題了,跑題了!我是在問藍怎麼好好的扯到莊周上去了!!”

對於方伊的暴躁眾人早已習以為常,易兵拍了拍自己這位好友,“好了,先彆惱,讓藍把話說清楚。”

藍冰蝶在方伊坐下後才開口,“隻是有感而發而已,昨天夢裡突然夢到了自己從小到大的事情,那些事情明明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你們也知道我的,有些事情要是不重要,就是上一秒剛發生的,我也會忘,可昨天卻像是從小到大重新活了一遍,所以才會讓我今天有些走神。”

“那哪是有些啊~”孟月雅誇張的拿手比了比距離,“你明明一整天都在走神,你真的沒事嗎?”

“嗯,”藍冰蝶看著夥伴們關心的目光,發自內心的笑道,“當然,我沒有事情,不要擔心嗎,雖然家裡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可我不是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嗎,早就……習慣了啊~不要為我擔心,要是連這點事情都過不去,那麼以後的路還怎麼走,乾脆裝死好了!”說著還做了個鬼臉,逗得大家大笑不已。

和大家在一起時間就是過得飛快,夜幕已經降臨,藍冰蝶笑著和大家告彆,笑著上公交車,笑著和家裡樓下的門衛打了招呼,笑著逗了逗在家門口碰到的鄰居家小孩,在回到家關上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笑意收斂,再無一絲表情的看著空無一人家裡,幾個大箱子放在小小客廳裡,有些裝滿了,有些還隻放了一兩樣東西,卻是興不起一絲興趣去收拾了,隨手將包扔在客廳的沙發上,回到大房間,倒在床上,眼神空洞洞的什麼也印不到眼底。

良久方動了一下的藍冰蝶就那麼穿著衣服縮進了被子裡,不再動彈慢慢的睡著了。

在夢裡竟然接著昨天夢到的地方繼續了下去,藍冰蝶冷冷的看著,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冷冷的看著夢裡的自己與母親爭吵,然後退學,自己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母親買了一個小套間,或者說是一個小單身公寓,然後是裝修,小套間隔出了一個小客廳,一稍大一小的兩個房間,在小房間裡由著自己畫上了一天花板的海,紫紅色的牆,再綴上銀色的不規則花紋,再之後……母親去了外省,路途有些遠,不過每個星期六卻會準時回來,再後來,是擔心自己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原因,她還是辭去工作回到了這裡找新的工作。

看到這裡夢鏡突然詭異的停頓了一下,“如果那個時候覺察到了,那該有多好。”卻是藍冰蝶自己的聲音,而藍冰蝶本人卻是麵無表情的懶懶的站在那裡,連一聲回應都欠奉。

夢鏡又接了下去,回到家找工作的母親每天都可以回家,常常下班時在走廊就可以聽見家裡吵菜的聲音,每當這時,自己就會悄悄的將自行車放好,然後躡手躡腳的繞到抄菜的母親身後嚇她一跳,卻是絕大多數時候都被沙窗門給擋住了,然後一臉氣憤的打開門,沒有嚇到。

“後悔嗎。”淡淡的聲音回蕩在夢鏡之中,與昨天不同,藍冰蝶沒有像是重活一次一樣,而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從頭看到尾。

“後悔沒有任何意義。”這一次藍冰蝶卻是開了口,看著夢鏡中的自己某一天回家被躺在床上病殃殃的母親嚇了一跳,然後要上晚班的自己很是不放心的讓母親去檢查一下,母親自己卻是有些不在意,覺得或許是生理期不正常了而已,拖了幾天才去醫院,而用了一些藥後,便沒有事情了,原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卻還有後續……

“那些醫生真該自己生病看看。”還是藍冰蝶的聲音,而這次藍冰蝶本人卻是翻了個白眼,掏了掏耳朵。

第一次大出血,吃了藥馬上就好了,便沒有在意,但第二次,第三次接踵而至,在家休息了一兩個月的母親終於覺得不對勁了,可去醫院卻沒有任何結果,連問是不是需要住院,都被打發了回來。

“要是當時父親在就好了。”再次聽到自己的聲音,藍冰蝶已經有些無語了,懶得理會,卻是想知道一切結束之後事情究竟會怎樣。

最終第四次大出血,母親被送到了醫院,還在上班的自己被嚇得馬上請假回到家收拾了幾件母親的衣服就到了醫院。

母親是被來家裡看望的親戚送到醫院的,這一次和以前一樣大出血,卻是怎麼也止不住了,決定手術,卻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而拖延了,第二天連輸了兩袋血,自己看著母親的臉,為什麼連輸了兩袋血臉色還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