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從稱呼一步步拉近距離。“西門莊主”“葉城主”,“莊主”“城主”,“西門吹雪”“葉孤城”,“西門∕雪”“葉”。。。彼時定情後情意深濃,互相隻稱愛稱及你我,再不曾喚過頭銜,因為何分彼此,因為在乎的隻是對方本人。
如今,再見麵之時卻變成了“西門莊主”“陛下”。想要出口的一個我字,也被硬生生改口成朕字。其實如果可以,他更願在他麵前自稱我,放下一切身份,就像從前一樣。然而,再回不到曾經。現在,那個人,是羅刹教教主,是萬梅山莊主人,是這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劍神。
卻唯獨不再是“西門”——他一個人的“西門”。
看這幾章時止不住生出一種心灰意冷之感。為葉大心傷。
那年,是誰在雨中說“願與君,雙劍不相離”?
那年,是誰用淡淡的語氣神情許下“我,自是與你一起”的生死相隨的誓言?
那年,是誰吻著他的手說“不會。因為我,以後一直,都在。”
那年,是誰撫著他的麵龐說“自此,你再不會有任何機會,從我身邊離開。。。”
那年,是誰語氣平穩地說“。。。你既已送我,我自然會一直帶著。”?
那年,是誰擁著他說“不,我會看到。”?
那年,是誰在他突遭大變心力交瘁時回答“。。。無論日後如何,我總會與你一起。”?
。。。
如今,相逢如同陌路。“。。。一彆兩載,彆來無恙。”“。。。多蒙成全,僥幸安好。”(話說看到這兩句話,我心裡一驚,又想起了原著中的紫禁之巔)
他終於還是無法動手摘下的他手上的戒指和那掛白色腕珠以及也沒有取走的劍穗和拴著的那顆黑色的珠子,卻被他自己拿了下來。
忽地記起《蘭因璧月》中蘭七的話“承諾唯一的用處就是用來背叛!”
莫非承諾真的隻是雲煙,當時燦若明霞,倏忽一朝飄散?現在看來,那些誓言竟是無比諷刺。
葉大當年的話實在是很有預見性,竟成真了。
“當年你我在南海定情之時,我曾說過,我少年之際,便知情愛一事,最是不可捉摸,這世上沒有永久不變的美景,四時更替,萬事萬物皆不過絢爛一個花期罷了,縱使曾經兩相悅逢,孰不知一朝變化,立時雲消風散,世事,人心,沒有什麼不可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