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小提琴演奏者在餐廳的一角裡拉著抒情優美的旋律,細頸花瓶裡插著百合,散發出清雅的香氣。餐廳不大,很怪異的是角落有著像
供佛一樣的供台。供台上沒有其他東西,而是一把開過刃的劍。但或許是由於處於偏僻位置,也就沒多少人在意;也或許是它放過那兒的時間
太久了,久到人們都已經習慣了——總之,並沒有多少人會去過問。
冷氣吹的人很舒服。但羅刹吹久了,就感覺有點冷。於是她穿上了羅瓏給她準備的黑色外套,神態寧靜的喝著果汁,像小公主一般優雅,
有著獨特氣質。她的目光停在不遠處小提琴家的手中的琴上,思緒開始飄過。
琴弦在燈光下有點反光,在羅刹的眼中,它的魔力顯然沒有東西可以比得上。
迦陵喝了口咖啡,咳嗽一聲。
羅刹回過神來,對迦陵說了聲抱歉。
於是,迦陵繼續喝起咖啡,眉心略皺:這女孩羅瓏到底是從哪弄來的?外貌、氣質都不像是普通的小孩……
良久,她開口:“你很喜歡樂器?”
“不是!”羅刹微微一笑,目光又重新投向小提琴:“隻是想到了媽媽的豎琴。”
手指一緊。迦陵真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直接的回答她。她歎了口氣,眼珠轉了一圈,“完了,完了,六星中居然要加一個像摩逅羅一樣悶
的殺手了,小妹妹,我告訴你,我可真的是佩服了他,和他講十句話,他居然隻回答你一句,而且不會超過10個字。”
氣氛緩解下來,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女孩的聲音很嫩很脆,那是綠色的生命的聲音。
迦陵的手指彈敲著木桌,手指甲上的顏色相當的怪異。燈光打在她的唇上,泛起濕潤的光澤。她仰起頭,眼中的笑意更濃:“你喜歡什麼
樣的花?”
羅刹一愣,手端著杯子停在了半空中。
迦陵笑笑:“彆誤會哦,我隻是最近聽了什麼花樣占卜,想試試。”
她釋然一笑,眼睛一眯:“櫻花,我最喜歡櫻花。”
“哦!櫻花,讓我們想想了,櫻花,對了櫻花!櫻花少女總是充滿魅力,不管到哪裡都是眾所矚目的焦點,因此朋友眾多。遇到困難會樂
觀的應付,超強的行動裡總能助你跨過難關。對感情充滿熱情,專注起來會對其他事都視而不見……”
她的眼睛越來越亮,自然的笑起來:媽媽……
“但這似乎不是你呀,對了,看我這記性,你隻是說你喜歡櫻花,但你的屬性不是櫻花,以我的看法。”食指在燈光下有點發亮,她指著
羅刹,說;“你的屬性應該是龍膽。龍膽本身可是藥物,但卻也與與杜鵑、報春合稱為世界三大高山花卉。龍膽屬性的你不大喜歡群體生活,
重視自我空間。雖然也有合群的一麵,但仍讓人感覺個性孤僻。遇事鎮定而有主張,往往給人沉穩的感覺。對待感情全憑直覺,而不在乎外在
條件如何,容易被誠懇、能互相信賴的異性打動。看樣子小羅子不太適合呀。”她一邊說著,一邊哼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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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蛇(奸笑):丫頭,被我逮住了吧,你果然是在湊字數。
櫻丫頭(緊張):事到如今,你打算怎麼樣?
全體讀者(大吼):還能怎麼樣?快寫下麵的呀。)
羅刹望著她,喝著果汁,草莓的甜美在口腔中暈化開來,“我現在才十歲,也許以後會改變呢?”
迦陵的唇繃得緊緊的,她望著她,最終向她撲去:“實在是太有個性的回答了,我們家的羅刹實在是太可愛了。真想問小羅子把你要回家
,可惜他一定不同意。”
氣氛又歡快起來。
“那你已經決定要做殺手了?”她又問道。
羅刹的目光掃向小提琴家,沒有回答。
迦陵一笑,不以為然地說:“你放心好了,這是我的私人餐廳,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當然,除了你——羅刹。”
羅刹的臉上閃過堅定的神色,點點頭:“是的,我已經決定了。”
“是嗎?”她的聲音一下子拉得很長,若有所思的磨著指甲;“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一個人的死和另外一個人的活有著同樣的意義。人
隻能活在彆人的記憶裡,那個時候,快樂就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注解1
羅刹怔了怔,感覺她要教她什麼。因此她虛心搖搖頭,“這話我有點不懂。”
“不怪你……”她的語氣一柔;“我因為悲傷而犯錯,因為寂寞而傷害。即使知道如此,但我依舊在追求冷漠,切斷用愛交織出來的生命
,無論背負怎麼樣的罪惡,都要讓那個人幸福、快樂。”注解2
羅刹抿緊了唇,她眨眨眼;“姐姐的話,我想我以後一定用得著。”她直視著迦陵,眼睛黑白分明,很乾淨:“對了,忘記告訴姐姐,我
很喜歡……”姐姐你……
胸口被什麼一刺,尖銳的刺痛,痛得有些奇怪。羅刹的眼睛暴然睜開。血從她的唇角溢下。
她眼中的歡欣光芒,就這樣,被活生生的撕得粉碎碎。
迦陵目光凜然,冷笑著:“可惜你已經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