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了閉上眼睛的羅瓏一眼，語氣有點無奈，“千萬彆告訴我，你已經睡著了，這樣的話我就會抓狂的。”

“我睡著的話是不會說話的。”他閉著眼睛，悠閒地說：“繼續聽前輩說教了。”

一陣威風吹拂起她酒紅色的頭發，她歎了口氣：“你為什麼總是提醒我已經老了？你一定是閒我老得不夠快，才專門刺激我。”

他輕輕笑著：“前輩接受後輩的挑戰，然後華麗麗的被K掉，這是前輩最後的任務，也是最後的榮耀。”

“你還真是嫌我老得不夠快嗎？”Q夫人氣得全身發麻：這小子非要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敗在了14歲他的手中嗎？？等等？這話題怎麼又被他扯了？

她歎了口氣：“真是！和你說話果然不能掉以輕心，我是要說，你呀……對那些小孩子太過於溫柔了點，如果再這樣下去，留下的那十個人一定會習慣職業殺手的生活。”

他笑，笑容中帶著一抹惡作劇：“那Q夫人，你的看法呢？”

“我隻是想建議一下而已。”她垂下烏黑的睫毛，輕啟紅唇：“我是在14歲第一次殺人，而你是在什麼時候呢？”

他張開鳳眼，眼中笑意十足，眼角的血絲比以往更加明顯，像是一個擺脫不了的咒紋，“我在14歲的時候已經是職業殺手了，至於第一次殺人……恐怕已經被我丟到記憶深處了吧。”

隻不過……

潔白的窗簾在風中搖曳，心頭爬上絲絲的情素，他垂下睫毛，呼吸像嬰兒一樣平穩，似乎是在回味一個綺麗不染的美夢。

羅宅變得很安靜。他的鳳眼中帶著淡淡的乾淨，眼睛朝著她訓練的地方望去，笑。

突然，他的眼中抹過一絲靈光，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Q夫人的血液突然灼熱異常，似乎是在血管裡波濤。心一窒，似乎是被什麼壓抑住了。

“Q夫人！”羅瓏的笑容很溫和，“難道你不覺得我是故意這麼做的嗎？一下子被我寵上天的futurekiller一下子被打進地獄，一下子對他們隻是下軍人般的命令，一下子讓他們對自己認識的人或者是朋友、親人、愛人下手，感受他們溫熱的鮮血濺到臉時，看到他們困惑、悲怒、怨恨的目光時，你猜，那群futurekiller會怎麼樣？不覺得很期待嗎？那種精神防禦線一下子斷掉的聲音一定很美妙。”

Q夫人有點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了。

她的身子有點發抖，全身躥起一絲寒意。

她不是沒有殺過人，但是這樣平靜的折磨一群孩子們的精神，她卻還沒有嘗試過，也從來不想去嘗試。

他轉過身，目光斜視她，笑得溫和無比：“怎麼了？在想什麼？是在害怕我嗎？”

Q夫人冷哼了一聲，目光竟帶著同情，“我隻是在想像你這樣的人以後如果下地獄有些可惜。”

他的目光柔和下來：“知道嗎？有人答應和我一起下地獄呢1”

說著，他又朝遠方望起，眼中帶著淡淡的感情：“我挑選出來的殺手是最傑出的。她可以像迦陵、夜叉一樣不務正業，但她一旦出手就會讓人窒息，血流成河。”

Q夫人沉默了許久。

片刻，她點點頭，意思是她明白了。

“搞了半天，你是想弄出個和你一樣的BT二世。”

他突然安靜下來。

歎息一聲。

“已經有很多人忘記如何掙紮了……也許他們本身對身臨絕境帶著一種恐懼，隻是……”

轉身，他朝房裡走去。

“迦樓羅，你到底想要乾什麼？”她有些急。

他笑，但沒有回頭：“既然美人Q夫人已經提議讓那些孩子先嘗嘗血的味道了。我又怎麼好意思拒絕Q夫人呢？”

Q夫人的臉頰有些泛紅，擺擺手：“哎呀！嘴巴怎麼甜起來了？對了！你不會先提醒你那寶貝羅刹吧。”

殺意一聚，羅瓏笑得更加燦爛。Q夫人心中一驚。

片刻，他收斂了笑容，“我知道Q夫人是開玩笑了，我走了。我想我也應該給那些futurekiller發工具了。”

Q夫人難以置信地看著羅瓏的背影，搖搖頭：迦樓羅的性子果然是太難把握了。今天和他聊次天，最起碼少了兩條命。天！摩候羅，我不要獎金了，能先把我調回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