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深夜——
水之月酒吧——
喧鬨的市區,水之月那如海水般藍的霓虹招牌在夜裡閃爍著熒熒的光芒。酒吧內的光線很暗,每一個角落都坐滿了客人,調酒師們玩出各種各樣的雞尾酒,舞台上放著音樂,偶爾也有幾個上去唱兩個。
已經是深夜,酒吧裡熱鬨的氣氛已經到了最高點。
酒吧的吧台有著一個很隱秘的範圍。這裡被海藍色的沙發圍成了一個相對獨立的小區域。二十幾個JL的殺手興奮地一邊喝著酒,一邊聊天。
羅刹坐在區域的最深處,背倚著沙發,她對麵坐的是冷凜,他的臉上是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地一杯接著一杯和幾個殺手碰杯。
媚鬼則是坐在最顯眼的位子,與他們談笑,誰來敬酒都不推辭,絲毫不擺架子。
經過這一年的努力,JL的排名一下子在殺手界上升為第五強的殺手組織。JL的每一個成員都異常的興奮,乾悻婆提出就算是給自己的乾女兒過生日,去酒吧裡放鬆一下,也許是羅刹和乾悻婆的關係甚好的原因,一向不合群的她居然答應了。
酒吧裡很吵,昏暗的光線漸漸變得迷離,但是每一個熱烈都能飄進她的耳朵,這也就是殺手培養出來的警覺性。
乾悻婆還是閉著眼睛,不參加任何話題,耳朵裡塞個MP3的耳脈,坐著,喝喝小酒,聽聽音樂。
在這裡,他也算是個了解羅刹的人,沒事的時候她會發會呆,耳邊有聲音,而且很雜的時候,她會有種放鬆的感覺。
這幾個月,她又滅了幾個小幫派,挑戰了殺手界很多的人,雖然不能說是戰無不剩,但可以說沒有輸過。她怎麼會不知道,輸對於殺手而言就是死,可惜她現在還不能死。
哥哥,這是多麼陌生的詞。
也是多麼奢華的詞。
可惜她就是為了尋找他而活下去。在最痛苦的時候掙紮著活下去。
狐狸似乎感覺到這幾天她很累,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累,雖然她這一點不會表現,但很明顯她發呆的次數變多了。
乾悻婆唇角勉強勾起個弧度,看起來惡魔真的成功的創造了一個魔女,隻是如今的魔女,不要說身邊有個知己,恐怕連個能讓她表現出脆弱樣子的人都沒有。
羅刹輕晃著水晶杯裡的透明液體,漆黑的瞳孔映出些空洞,她望著酒杯裡的酒,漫不經心地把它噎下。那火辣辣的感覺讓她胸口起伏了一下。
她望著酒杯,沒表情地笑了笑,接著,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就不能在響一點呢?
為什麼她的世界還是這麼的安靜?
空空的,沒有一個人出來自己。沒有聲音,安靜得自己似乎是剛剛死去了一樣。
酒杯空了,如她空空的世界一樣,似乎沒有靈魂的生命。
她撫弄著酒杯的杯邊,遞給調酒師再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