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
全部說出來的感覺確實不錯。
聽著千鶴慢慢將我們的身世一一道來,包括我們要尋找父親而踏上這旅途的緣由從頭到尾說的清清楚楚。
在一旁如同室內其他人一樣淪為“聽眾”這個角色的我,不禁感歎千鶴的總結能力確實很強……
而我,在看到千鶴將所有的一切說出來,那無法掩飾的輕鬆的模樣後,心底確確實實有種對於某人的感謝的意味……
但是,很快,就又被自己壓了下去。
“是這樣啊,為了尋找父親,不遠從千裡江戶來到這裡,受了很多苦吧……”
聽到位於右側的近藤局長感歎道。
果然還是被同情了……
“年幼的小女孩為男人而奮不顧身就是至這種事情啊!”
又聽聞土方的感歎,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是個什麼爛到極致的感歎總結!
無語的看著一旁聽完還不住點頭到後來才反應過來的近藤局長……難道你也沒發覺這種比喻有著非常危險的曲解的意味嗎!
“什麼!女孩!”
“你這兩個家夥,原來都是女的啊!”
再聽聞,我的肩膀終於承受不住重重的一歪。
為什麼你們所注重的點與我想要強調的點完全不一樣……
繼續坐在這裡,會讓我有種想捂麵的衝動……
而且這新選組的人的眼睛和耳朵,都長到哪裡去了……
先不說比起自己這張臉來千鶴那惹人憐愛的可愛的小臉一看就知道是女孩而且便裝技術又差的可以而自己的臉相對於千鶴的來說又多了幾分英氣並且身高上也比千鶴要高就算是那個什麼平助少年我也有自信比他還高上那麼一點點對於自己的便裝技術可謂是頗有自信當然旁邊那位紅頭發的怨男不算常年的習劍使得自己的身體硬朗認不出來也就無妨了沒想到除了那幾個其他人居然完全看不出來……
生平第一次在腦海中一口氣想了這麼大一段話腦子有點吃不消,便重重的喘了幾口氣。
“我近藤勇竟然識人不清,原來你們是女孩啊!”
看到近藤勇迅速捂臉的動作,使得我剛剛忍住的動作又有了冒起的衝動。
你們是想把我好不容易才對你們抱有那麼一絲絲的信心完全銷毀嗎……
“……先不說千鶴的便裝技術差,就是單看那張臉,就該清楚不是嗎……”
我看著那幾個麵露驚訝的人,嘴角細微的顫了顫:“而我,自打和千鶴在這屋子一見麵起,千鶴喚我的便是‘千櫻姐姐’啊……”
“啊!你也是女孩!”
話音剛落,隨即又看到先前那幾人露出的更上一層的驚訝的表情,使得我更加感到無力。
……等下,你們這些人完全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啊……
“這無論怎麼看,都是女孩子吧。“
語調輕揚的熟悉的聲音響起,是來自左邊的衝田。
“啊!我想起來了!“
相較靠遠的那個男人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驚呼一聲:“我說呢,怪不得昨天你咬的左之助那一口他沒有跟你計較,原來是因為你是女的啊!“
“喂,新八……“
……看吧,果然不出所料,那位怨天(原田)先生有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原來新選組裡也存在著落井下石這一不好的現象。
正在想著現在趁著機會收集一些新選組的小把柄以後若是出了什麼事說不定還能保住自己和千鶴一命的時候,那位新八先生又發話了。
“雖然這麼說,但沒有證據吧……再說了,根據目測,那邊的那個女孩好想比平助還要高那麼一點點吧……”
“喂!新八大叔你在說什麼!”
……一點就炸的平助少年……
說實在的不清楚為什麼對著平助少年就不會有對著其他人那樣強的敵意,而且還會有種放鬆的心態,是因為年齡的緣故嗎,還是像他左手邊的人說的那樣是因為某些身體條件的緣故……
……打住打住,雪村千櫻,落井下石這種行為你是不可以做的……
“說到證據……”千鶴喏喏的看著我。
“哈,乾脆把衣服脫了怎麼樣~”
“怎麼可以!”
“你敢!!”
我隨即收回剛剛那不小心流露出的惡劣心裡隨即瞪向不久前那位剛剛被自己咬過的人。
居然敢說出這種話,果然上回應該咬的更狠一點才對!
“這種事我絕對不允許!!”X2
猛瞪完了是更上一層的怒吼,發自於我保衛妹妹的貞操和近藤先生對於女孩子的愛護……?
在雙倍的怒吼聲中出來緩解氣氛的是鮮少開口的戴眼鏡的人,但是經過先前一段的談話中現在是除了近藤先生以外無論是聽到新選組裡哪一個人的聲音都會覺得有些不懷好意……
“請冷靜下來。”
“但是,這……”
一直坐在近藤先生右手邊的人微微歪了下頭,詢問道:“你剛才說你是叫雪村千鶴吧,難道你的父親是荷蘭醫師雪村綱道?”
“啊……你認識我的父親嗎?”
千鶴聽聞,便迫不及待的追問。
剛剛貌似有些緩和的氛圍在千鶴這一句追問之下顯得有些壓抑,尤其是在這四麵不透的屋子裡。
抬頭看向千鶴的同時不小心看到了土方的表情,緊繃,嚴肅。再看了看其他人,無一例外的都是驚訝或嚴肅這兩種表情。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看樣子,這新選組與父親的關係並不淺。
“綱道先生的女兒!?”
“喂,你們知道多少?”
土方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直直打在我和千鶴的頭上。
“什麼,多少?”
“不要裝傻,當然是關於綱道的事情。”
“您是什麼意思?”
看到千鶴為了能問的更清楚,側過身子,眉頭不經意見皺了起來。
突然千鶴的語調上揚:“難道父親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聽到千鶴急切的問話,眉頭皺的更深。剛剛聽到土方所說的話,可以肯定新選組一定知道一些關於父親的事情,至少是在父親到達京都之後直到失蹤的這一段時間內。並且,關於父親的下落不明,新選組也在尋找也並有可能。
“一個月前,綱道先生的診療所發生了火災,從此後至今下落不明。”
“誒!?”
“雖然仔細尋找過,但在現場沒有找到屍體。”
聽到這句話,原本已吊起來的心才歸為原位。
無論如何,沒有聽到確切的死亡消息,至少可以肯定父親沒有在這場火災中喪命,極有可能是去了什麼地方。
但是……
想到這,就不禁讓人懷疑了。
既然在這場火災中沒有父親的屍體,也就說明父親還活著這一明確的消息。但為什麼至今還不給我們回信。父親並不是那麼粗心大意的人,他對千鶴和自己的愛和保護自己是從小看的清清楚楚。因此心係女兒的父親是不可能一連這麼長時間都不給家裡來信。
隻有兩個可能……一是,父親在逃離這場火災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二是,父親他,也許是打算要做些什麼……
想到這,我不禁倒吸一口氣,放置在膝上的雙手狠狠的攥成拳頭。
在發生火災後,若新選組立馬派出人馬去搜尋,卻仍然找不到蛛絲馬跡,那麼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隻剩下第二點……
但這也僅僅隻是自己的猜測而已,並不能確定。而且,就算這是猜測,也絕不能讓千鶴以及新選組的讓人知道。
絕對不能!
“哦呀~”
聽到熟悉的腔調聲,身體立馬緊繃起來。條件反射般的看向出聲的那個人。
雙手抱兄,隨意盤腿而坐的人,昏暗的燭光打在微微向這邊偏過來的臉,就如同白天看到的一樣,一半黑暗,而另一半明亮。
如同惡魔,與天使共存……
眼角上揚,勾起的如同孩童一般的單純的笑臉吐出的確是著實令我膽戰心驚的話。
“這位雪村千櫻小姐好像想出了什麼,要不要說出來與大家分享一下呢?”
明明他所用的是疑問句,但在我聽來,確是不可否定的。
看著那張讓人猜不透的臉,我穩定了心神。不管你剛剛從我的表情或眼中中看出了什麼,我早已打定主意,絕對,絕對不會將剛剛所想的一切可能說出來。
所以……
“不,什麼都沒有。”
所以……
所以衝田總司你想要讓我說出來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