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是炎熱的時候。
待在屯所的自己已經受不了這樣炎熱的天氣,那不知正隨著大部隊一同前往的千鶴怎麼樣了,雖說千鶴從小就吃苦耐勞,但這次與一幫大老爺們跑來跑去可不是女孩子能受的了的。
自那次以後,我和衝田總司都沒有太大的改變,比較明顯的不過是儘量與他減少兩人獨處的時間,因此在這段時間內我與平助少年同吃同訓練的時間大大增多,令原本很看好我和衝田總司的那些人大跌眼鏡……
時不時傳來趕往戰場的大部隊的消息,相比那邊的戰亂屯所裡更顯得清淨,隻是這平靜,究竟還能撐多久,實在是令人擔心。
回想起那日目送新選組前往長州的背影,留守的三人麵部都不約而同的擺上了晦澀,巴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儘快好起來,然後隨著他們一起上戰場。
可是山南先生的那句話,始終讓人放心不下。
他說的藥,究竟是什麼?竟說可以讓他忽略左腕的傷重新回到戰場。
看著平助少年專心致誌的揮舞著刀,汗水隨著發育期的少年特有的弧線慢慢滑落,滴在地上。平助少年抬手抹了把汗,以掌抵扇,微微扇著風,不滿的嘀咕道:“啊,天氣好熱,難受死了……”
抱怨歸抱怨,但還是一絲不苟的繼續訓練起來。我坐在廊上,手邊擺著的是一會給練習完畢的平助少年的汗巾和專門服用的藥。
聽到了從前線傳回的消息後,留守在新選組的每個人都開始繃緊身體立刻投入訓練當中,恨不得自己的實力可以在一夜之間突飛猛進,來個質的飛躍。
若是沒人看著這些熱血的家夥們,恐怕這時候已經不要命的對練起來了。其中當屬平助少年和衝田總司。因此,看管他們並教他們勞逸結合的道理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沒事給自己找罪受的我終於後悔沒有和千鶴一起反而留在了這個比戰場上的家夥們還像戰場上的家夥們一同遭罪。
想到這,心裡不禁有些怨念。想那山南先生現在應該是這新選組地位最高的存在了吧,為什麼自那天起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神經兮兮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不為人知的實驗啊……
無奈地歎了口氣,視線直接略過還在場中央不停舞刀的平助少年,抬頭望向那邊的太陽。
真是,不知道千鶴現在怎麼樣了,好想她啊……
*
另一邊的新選組則分成了四部分。一部分由原田左之助領隊槍王公家禦門消滅長州的殘黨;一部分由齋藤一領隊,和山崎確認事態的變化按照計劃去蛤禦門守備。
而局長近藤和井上源三郎一起去說服守護職,去追可能跟隨商人一同逃出國的長州殘黨,申請離開京都的許可。
此時的雪村千鶴,正緊隨著土方歲三的腳步,跑向前往天王山的路上。
可是危險,也在路上等著他們。
雪村千鶴奔跑在路上,望著身前那挺拔的身影,原本有些躁亂的心卻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在前往天王山的路上,需要過一個並不是很長的橋,橋下那平靜的毫無波紋的河水,將那正斜斜的靠在橋邊的男人的優雅身姿映照了出來。
腳步漸漸停下,千鶴喘息的看著那個起身立於橋中央明顯是擋住他們的那個男人,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冰冷,尤其是……
被他那雙眼睛死死注視著的時候!
一邊,齋藤遇上正在邀功的會津藩和薩摩藩,卻意料之外的碰到了上次池田屋事件打傷藤堂平助的人,現在正身在薩摩藩裡,在他眼裡就是藤堂平助的敵人——同樣身為鬼族的一員,天霧九壽。
另一邊,在褪儘敵人的原田左之助,同樣地遇到了麻煩,手拿銀槍,一槍秒一個的貴族——不知火匡。
毫不留情斬殺著一個又一個的新選組隊士,任那腥紅的血液流滿橋麵。男人嘴邊掛著的仍是不屑的笑容。低沉而又慵懶的聲音表明著男人本身優雅的存在。
“這羽織,是新選組吧。”
“你是誰?”土方歲三拉下臉來沉聲問道。
“哦,那邊的那位,應該是見過我的吧。”男人微微上挑著頭,用聲音指向了一旁正在為傷員包紮傷口的千鶴。
“誒?不,我沒見過你。”被點名的千鶴驚了一下,隨後肯定的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