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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連幾月過去,對於可以出了這片竹林的方法仍舊毫無。坐在門外的廊上眺望遠方的日落殘景,內心升湧出無儘的落寞。
這時,不知千鶴究竟如何了……
自打進了這座庭院後,除了風間千景一人外就沒有見過其他人。與他一同行動的另外二人似乎是不與他住在一起的。儘管隻有他一人在這裡,可是想要從這裡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總能,在跑到林子的邊緣的時候,抬眼望去的是那背對著的優雅。
“嗬,妄想逃跑的小老鼠……”不屑的諷刺,不屑的眼神。
起初的那滿懷淡然幾乎已被消磨殆儘,隻剩一番空殼在日常中麻木的過活。
原以為逃不走的我就隻能這樣日複一日的坐在庭院中發呆,可是卻在幾日前這想法被打破。
直到,那兩人的到來。
父親和,熏。
起初是一臉的不敢置信,直到那在腦中深處的人影漸漸浮現在眼前,才不得不相信那真的是自己與千鶴找尋了一年的不知所蹤的父親。
同往常一樣,父親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朝著我所在的方向走來。原本期待已久的心裡卻不可抑製的疼痛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父親你會和他們在一起……”
堪堪的向後退了一步,不住的搖頭。
“為什麼,千櫻你應該知道的才是。”
還是那溫柔,慈愛的聲音,隻是話語的內容難以接受。
頹然的低下頭,任劉海遮住雙眼。父親啊,你應該是最了解的,那方法,是不可行的啊!
此時父親失蹤之迷已完全解開,任我和千鶴怎麼想,都想不到父親居然會逃離了幕府,加入了攘夷派,與新選組,成為了敵對的兩方。
正恍惚之際,一片溫暖包裹住了我稍顯冰涼的雙手。
“呐,姐姐,熏在這裡站了半天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呢。”
後知後覺的愣愣的抬頭,看到了這幾月一直心心念念的容顏。同樣的巧笑言盼,同樣的溫聲笑語,卻掩蓋不住眼底的那一份瘋狂。
明明該是一樣的,明明該是和千鶴一樣的,但是為何會變成這樣……
熏,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們啊。”熏笑著,笑的單純。
“我愛姐姐,我愛千鶴,我是那麼的愛著你們,就是因為如此,我才可以在南雲家中撐下來,撐到找到你們的那一天。然後讓你們感受一下這痛苦。”
突然覺得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都像是過眼雲煙。就好像身處於迷霧中,左轉右轉都看不清前方的路。可是突然地某一天,這濃霧被猛然吹散,留下的是許久不見陽光的黑暗,和沉默到底的蒼白。
這就是真實。
這就是所謂的真實。不過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被人規定好的,隻能按照他給的道路,慢慢地走下去。直到在不經意間走到儘頭的時候,偶然轉身一看,就會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麼的可笑。
麵無表情的坐在門外的廊上,看著遠方的日落慘景。慘景,在眼前一幕幕的掠過。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恢複了,真是太沒勁了!】
半空中傳過來的是令我悲劇人生開啟的始作俑者,也就是在穿越前我所聽到的那個令人不爽的聲音。
事已至此我才發覺,原來並不是不能恢複原來的記憶,隻是需要一個契機。隻有在這個契機的刺激之下,才能觸動腦中的某一根神經,幫忙記起那原來的記憶。
或許,我應該感謝那個把我掠來的風間千景。
若不是他把我掠走,帶到這個地方,而我自然也不會見到父親和熏,一直以來所懷著的疑問也就得不到解答了。
曾經說過,我一直在懷疑父親在做些我和千鶴所不知道的事情,待到那日的再次見麵,心中的所有疑惑被一掃而光。
【對啦對啦,你想的沒錯,在你所懷疑的事情得到解答的時候,你就得到了那個契機,自然也就會發現了我的存在,恢複了原有的記憶。】
慶曆二年的七月,前不久聽到傳來的消息說是德川家茂將軍去世,由禁門之變引發的長州討伐戰以幕府軍的慘敗為衝擊性的結局,落下了帷幕。
而得到這個消息的我則同往常一樣,靜靜地坐在廊上,嗅著清新的茶香,抿著淡雅的茶水,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淡漠樣子,卻在聽到禁門之變的時候,送到嘴邊的茶水微微向外傾斜了出來。
【喂喂,你都不擔心嗎,這外麵的事情?】
有什麼好擔心的,這外麵的事情,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隻要以恢複了原本的記憶,你所下的那些規定自然也就無效了,此外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事情都不是自己所應該留意的,隻要在這裡混到劇情結束就可以了。
【是嗎,真要如你所說,那為何你現在的心裡極不平靜。】
不平靜嗎?
緊抿著唇,靜靜地垂下眼簾。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再與這裡的任何人扯上關係才是,那樣才能順利的從這裡脫身,離開這個麻煩的地方。
【既然你是這樣想,但為何還會時不時的想起南雲熏?為何沒有一刻不在擔心著雪村千鶴?為何總會在深夜感受到心如刀絞一般的慘痛?】
……
【你忘記了嗎?還記得我曾下過一個規定,不許與劇情中任何一個人產生不應該存在的感情,否則你會難受至極的。】
像是看到了我不敢置信的表情,那空中的聲音帶著笑意頓了頓後再次傳來。
【哈哈,千櫻啊,你完了!你的心痛並不是病,而是情啊!】
話音剛落,心中又是一番劇烈的疼痛,痛的像是要把胸腔炸開一樣,讓我忍不住的緊緊捂住倒在僵硬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