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緊了拳頭:“你們耍我?!”
易淮真有點無辜:“姑娘,你稍微冷靜點行麼?我隻是有些好奇什麼被海神帶走了的話…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但這姑娘顯然不是個能溝通的:“與你無關!鞭子還我!”
易淮心說行吧,然後扯了下燕奕歌的袖子。
燕奕歌便直接把鞭子丟了回去。
紅衣姑娘接過自己的鞭子,約莫是曉得打不過,所以再惡狠狠地剜了他們一眼,便帶著家丁轉身離去。
燕奕歌察覺到另一個自己像是有些想法,故而問:“怎麼說?”
易淮撚了下指腹:“先前進城門時瞧見告示欄有懸賞,其中一張便是說一位姑娘失蹤,名喚葉芊沫,是葉家的大小姐,我瞧畫像上的眉眼與方才那位有幾分相似,想來就是。”
燕奕歌並不知曉這事。
“你要直接上門。”
燕奕歌明白易淮的意思:“走罷。”
沒有線索沒關係,上門隨後編點話就行。
易淮是這麼想的。
兩個易淮都明白。
易淮跟上他的腳步,笑著說了句:“你的措辭已經差不多和這裡融為一體了。”
燕奕歌回敬:“你也是。”
路上時,易淮順便打聽了下這個葉家。
難怪那少女那麼恣肆,原是葉家與鯉泉現任城主有姻親關係。
“鯉泉城主單昶……這名字,彆人說自己擅長什麼的時候,他不會激靈一下麼。高手榜第四十一名,妻子葉珺儒。”
易淮咳了兩聲,繼續悠悠道:“葉珺儒是葉芊沫的小姑,方才那位紅衣姑娘則是葉芊沫的嫡妹,葉芊然。”
“她倆頗受葉珺儒寵愛,故而這城中百姓就沒有人不認識她們…如今葉芊沫失蹤,葉珺儒比葉家還要著急。”
燕奕歌淡淡嗯了聲,放下了給易淮推背的手:“所以我們去城主府。”
易淮打了個響指,又喃喃:“葉芊沫姐妹倆的武功都是單昶教的,不說青出於藍勝於藍,也不說趨近於單昶,但從城中百姓給的信息來看,也是不差的。這失蹤…多半就有故事了。”
燕奕歌瞥他。
易淮:“嗯?”
“醫生說過少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並非自己能控製的,你不讓我想這件事也無用,我盯著個鳥都會不自覺地想這鳥從哪飛來又要飛去哪,看著多大、在哪落過腳、方才捕食過何物。”
易淮攤手:“停不下來。”
燕奕歌當然知曉。
畢竟他也是易淮。
從前聽醫生和律師還有好友念叨時,他總會有些煩,現在自己得了具健康身體後,再瞧見另一個自己還是那病懨懨的樣子,燕奕歌突然就共情了他們。
他自己在不在意自己身體這方麵怎麼這麼令人心煩?
他們說話間也已到了城主府外,鯉泉的城主府,看著就很氣派,外頭還站了四個侍衛,兩個在上兩個在下,連台階都無法接近。
易淮衝攔著他們的侍衛拱手:“在下江湖人士,聽聞葉家千金失蹤一事,因有些探查本事,想助城主一二。”
兩位侍衛對視一眼,也沒嘲笑攔著,隻說要去通報一聲。
易淮就站在門口等了會兒,期間咳了兩次,惹得侍衛頻頻皺眉,很懷疑他能不能行。
他每次一咳,燕奕歌就給他推背,總是能好受一點,叫易淮更覺得多一個自己也挺好。
要是之前在現代時也能多一個自己,該多好。
好多事都不用獨自扛,就算還是自己,那也是兩個自己。
總歸能互相陪著。
他感慨著,城主府的門也大開。
就見麵容肅穆的中年男人領著那紅衣姑娘,也就是葉芊然走了出來。
葉芊然的唇上還有很明顯被砸過的紅腫痕跡,讓那張俏臉看上去都有些滑稽。
她瞧見是易淮二人,卻也不羞惱,隻是冷哼了一聲,說了句:“倒是聰明。”
中年男人看她:“芊然認識?”
葉芊然:“方才就是這二人在客棧與我發生衝突,矮一點的那個是個病秧子,動不動就咳啊咳的,他旁邊那個戴麵具的侍衛倒是不錯,忠心護主,武功也俊。”
易淮:“?”
誰是侍衛?
他微頓,看著中年男人衝他們點頭示意,看上去倒是挺和善的:“二位進來說話吧,我就是單昶,鯉泉的城主。”
易淮心說侍衛就侍衛吧,反正是自己給自己做侍衛。
而且燕奕歌顯然也是這個意思,並未反駁一句,抬腳跟了上去,因為嗓音過於冷淡加上被麵具甕了道,倒反而和另一個自己區分了些:“在下易淮。”
易淮頭皮麻了下:“在下…姓燕。”
他還沒編好名字,暫時就先姓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