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嘉兒還是一如既往地滑著滑板去學校,剛到校門口就被洋平幾人攔下。
“嘉兒,聽說櫻木昨天在籃球館和一個人打了起來,鬨的籃球館烏煙瘴氣的。”洋平問。
“對啊,昨天籃球隊二年級的宮城良田歸隊,櫻木和他兩人互相看不順眼,於是就打起來了。你們幾個平時都是準時到籃球館報道,怎麼昨天一個人都沒去。籃球隊沒人能攔住他們兩個,還好赤木學長及時趕到。”嘉兒略帶責備的語氣。
“沒辦法,我們昨天都要去兼職。”洋平露出歉意加無奈的表情,然後,五個人邊走邊聊昨天在籃球館發生的事情。嘉兒從洋平那了解到他們在公園裡看見宮城被女生甩,心裡暗暗替他惋惜。不知道這已經是宮城第幾次被甩了,有沒有櫻木多,不過彩子也真是的,怎麼就感覺不到宮城的心思呢,還是說彩子是故意對宮城不冷不熱。女孩子有時很複雜得像集成電路有時又簡單得像傻瓜,難怪孔子會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小人與女子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讓人琢磨不透。(喂喂,你也是女孩子吧,這樣是不是在說你自己呢?……)
白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放學的鈴聲宣布了各種社團活動的開始,寧靜的校園一下子充滿歡笑喝彩助威的聲音,大家都在為自己的夢想努力。
同學陸續離開教室,坐在嘉兒前麵的女孩藤原惠美子轉過身對她說:“嘉兒,不去社團活動嗎?”
嘉兒笑笑:“等一下去。”
“那我先走了。”惠美子笑盈盈地招了下手,消失在教室前門。
藤原惠美子是劍道社的重點培養對象,對籃球沒太大興趣,對於籃球隊的動向也是簡單關注。她身高不到170cm,微胖(也不算胖,是比一般女生要壯一點),熱情開朗,外表溫柔其實身懷絕技。她和嘉兒算不上什麼親密朋友,一直是見麵打個招呼的程度。
嘉兒成為學校的話題人物後,惠美子開始關注她。不過惠美子沒有像彆人一樣竊竊私語而是一直站在嘉兒這邊替她說話,還幫她清理傷口更換繃帶。嘉兒問惠美子為什麼要幫她,惠美子說,因為她曾經深刻體會過成為眾矢之的的痛苦,所以她想在非常時刻給予嘉兒關心。嘉兒很想了解惠美子的過去,但她的過去好像潘多拉魔盒,絕對不能打開,於是嘉兒很理解地沒有刨根問底。兩個同齡也同樣優秀女孩,心的距離越來越近。
“你不走嗎?”教室裡安靜了許久之後,一個聲音在嘉兒身邊響起。
側目,看到流川楓支起腦袋,嘴角口水還未擦去,白淨的狐狸臉上有幾片紅紅的印子,身上的衣服由於長時間睡覺而皺成一團,左腿伸到過道上,桌上有一灘亮晶晶的漬跡。
“你不是不和我說話嘛。”天台事件嘉兒已經好幾天沒和流川楓說過話,現在她看著讓學校多數女生為之傾倒的大帥哥這幅邋遢的樣子,撇撇嘴。
“是你不和我說話。”流川楓看到她向下彎曲的嘴角,下意識用手擦擦嘴角。
“和你說話會出人命。”嘉兒還在記恨流川楓不幫忙的事。
“你是不是會空手道之類的,看你那天身手不錯。”難得流川楓說了這麼長一句話,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冷。
“你不是向來對彆人沒興趣嗎?今天話這麼多一點都不像你。”嘉兒對於回答他的問題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說算了。”流川楓見問不出什麼,站起來整一下衣服,拎起包準備走出教室。
“那天為什麼要救我?”嘉兒扭過頭,胳膊環抱放在桌子上,筆直烏黑的長發攏到一邊。流川楓居高臨下俯視她露出的耳朵,他細長的丹鳳眼睜了一下。
“看不慣有人打女生。”短暫沉默之後,流川楓說出這句話,然後轉身離開教室,走廊裡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漸漸消失。
嘉兒覺得這句話太扯了,總歸不是一個好理由。她不知道,其實後麵還有半句話,流川楓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就是:“更不想看見你被打。”
安靜了一會後,嘉兒也起身準備去籃球館。鎖門之前,她環顧了一下教室——夕陽把教室裡的一切鍍成金色,她和惠美子的座位在夕陽下熠熠生輝。嘉兒一直認為惠美子的過去是潘多拉魔盒,其實她的過去也一樣藏身於魔盒之中不能打開。這夕陽像是魔盒裡的光芒,也許是到了打開魔盒麵對過去的時候了。
籃球館內,球隊的諸位還因為昨天櫻木和宮城的大戰而膽戰心驚,赤木也在想如果今天這兩個人再掐起來他要怎麼教訓他們。誰知到,兩位嚴重問題少年同時進入籃球館,為大家上演了一出兄弟情長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戲碼……
“今天也要好好訓練啊,花道。”宮城大聲鼓勵櫻木。
“好,良田。”櫻木也大聲回複,然後兩人勾肩搭背,激動地淚流滿麵,一副同生共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