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兒的骨折並不是特彆嚴重的那種,所以沒幾天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當然,也可以到學校上課。
當她帶著打石膏的胳膊進入教室的時候引來無數人側目,這些人眼神中有疑惑有憐憫有好奇有同情。班裡的人在知道嘉兒的三井的關係後,無不同情她的遭遇,他們也能想到,有那樣一個不良少年哥哥她必然會受到一些牽連。有時,他們也挺佩服她的勇氣,和不良少年叫板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何況是一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孩。嘉兒就是頂著這些複雜的目光神態自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已經相當習慣彆人的注目了。
不過她的受傷卻再一次引來惠美子的驚呼:“嘉兒,你怎麼又受傷了?”
“沒什麼,一點小傷。”嘉兒對於自己的傷痛習以為常,她沒覺得有什麼。
“什麼叫一點小傷,都打石膏了絕對不是小傷,到底怎麼回事啊。”惠美子有點不依不饒,她一直很擔心嘉兒的安危。雖然三井已經脫離不良少年,不過往昔的恩怨不是那麼容易一筆勾銷的。如果以前的那些人揪住恩怨不放,嘉兒很有可能再次遭殃。
“其實事情很簡單……”嘉兒向惠美子描述了那天的事情。
“哦,他們去籃球隊那天,我去部裡的時候瞥見過那些人,當時覺得那個領頭的卷頭發是最壞的,沒想到他對哥們兒還是很義氣的,反倒是那個叫阿龍的人心腸比較狠毒,居然對你一個女孩子下得去手。”惠美子摸摸嘉兒胳膊上的石膏,很心疼。
惠美子想起那天去練習的路上看見那些不良少年,第一輛摩托車衝進湘北的時候她還想舉著竹劍衝過去教訓那些家夥,沒想到後麵緊接著出現了好幾輛摩托車,看著那麼多人,她退縮了。雖然她是劍道社的主力,不過麵對這些打架的好手,她有些畏懼。思量再三,她決定裝作沒看見,悄悄溜走了。後來,正在練習的她被晴子叫出去,聽說那些人到籃球館鬨事,嘉兒暈倒住院,她連請假都來不及,急忙從部裡跑到醫院。
“我也沒想到,鐵男哥哥和德男哥哥居然那麼支持我哥哥的選擇。”嘉兒很感謝這兩個人,所以對於他們的稱呼也變了。
叮……上課鈴響起,惠美子轉過身坐好,嘉兒也攤開課本做好上課的準備。
由於右手打著石膏,嘉兒極其鬱悶地聽著課。不能記筆記,課聽得昏昏欲睡,再加上旁邊那個千年睡狐發出的極具節奏感的呼嚕聲,她真是要睡著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她輕輕歎了口氣,左手拿著便當向食堂走去,食堂早就聚集了一大票人,籃球隊的大部分人也聚在這裡。難得大家同時出現在食堂,於是決定搞一個聚餐,順便聊聊後麵的比賽。
“哥哥,這個給你。”嘉兒坐下後把便當推到三井麵前。
“用我喂你嗎?”三井一邊打開便當一邊問嘉兒,一桌人聽到這句話瞬間安靜,不可思議地盯著三井,嘉兒也不可思議的盯著他。
“誒?……不用……”嘉兒的語氣裡帶著慌亂。
眾人的目光轉向嘉兒,此時這個小姑娘臉頰緋紅,低著頭。三井心裡好笑,這丫頭有必要這麼害羞嗎?
嘉兒保持著囧囧的狀態吃飯完,帶著三井洗乾淨的便當盒回到班裡,繼續極其鬱悶地聽著下午的課還有旁邊人富有節奏感的鼾聲。
終於,挨到放學後,班裡的人陸續離開,惠美子也急著到劍道部訓練,一年10組的教室最後又一次剩下嘉兒和剛睡醒的流川。
嘉兒用一隻手收拾東西很麻煩,動作比較慢,也顯得很笨拙。在她第三次把課本掉在地上的時候,旁邊的流川終於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她身邊開始幫她。
“你的胳膊怎麼樣……嘉兒……”流川一邊收拾嘉兒的課本一邊問。
嘉兒……嘉兒?……嘉兒!
嘉兒完全沒反應過來流川是在叫她,印象裡這是流川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要知道,流川除了很恭敬地叫過彩子學姐,對其他人從來沒有過像樣的稱呼,他沒有叫過赤木宮城三井等人學長,稱呼櫻木也從來以白癡代替。
嘉兒以為自己見鬼了,瞪著眼睛盯著流川——難道這不是流川本人而是流川的等高人偶?她不自覺地伸出手,捏捏流川的臉,觸感軟軟的;小手又不安分地挪到流川的頭上輕輕揉了揉他的黑發,觸感刺刺的。
流川一腦袋黑線看著麵前的女孩好奇地捏他的臉,揉他的頭發,心想這個家夥是不是也被櫻木給帶白癡了。終於,他忍不住問她:“你在乾嘛?”聲音是一貫的冰冷沒有抑揚頓挫。
嘉兒經他這麼一問終於反應過來,即刻收回手,說:“啊……我沒事,根本不是什麼嚴重的骨折。”
“沒事就好。”流川收拾好嘉兒的東西,把書包交到她手裡。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嘉兒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見鬼了,這是流川嗎?這真的是流川嗎?她又一次想伸出手捏流川的臉,流川根本沒給她機會,自己率先走出教室。
放學後的籃球館,一幫熱血少年聚在一起,各自做著訓練前的伸展運動。櫻木一邊壓腿一邊憤恨地想著之前的比賽,因為赤木教給他的“用眼睛殺死你”沒派上用場不說,還導致他再次5犯出場,他心裡極度怨恨赤木。
“果然不出所料,花道這家夥又被罰出場了,嗬嗬……”在場邊圍觀的高宮嘲笑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