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淡中過去了。
有了凝王殿下的陪伴,李雲尋似乎振作了起來,她的病也逐漸有了好轉。這果然不是藥不好,心病是需要心來醫的。
轉眼這樣的日子已經有足足三月,她和紫軒的關係仍沒有改觀,不過紫軒政務繁忙,也隻是極少來看她。這期間倒是皇後李絲儀多次前來探望。
這幾日新來的秀女總是一個接一個的,且大都是朝中重臣的千金,雲尋也懂,畢竟目前宮中皇上隻有皇後和自己在身邊,且她與李皇後都是李相府上的,朝中自然蠢蠢欲動。這朝野怎能是安寧的地方?
宮中流言蜚語,說什麼李家女兒控製了整個後宮,真是可笑,姐姐李絲儀當然是母儀天下,而自己不過是有個小小的美人封號,又算得了什麼呢?
雲尋看著逐漸熱鬨起來的後宮,不禁感到好笑,送來再多的女人又怎樣,在那個男人心中,女人又什麼時候勝過權利呢?
“娘娘,張良人前來拜訪。”雲尋正坐在殿中喝茶,一旁的宮女就前來稟告。
“請她進來吧。”雲尋放下茶杯說道。
片刻,便有一體態輕盈的女子走了進來。眉清目秀,氣質典雅,就像是梅花一般,高潔自然。
“妹妹給姐姐請安了。”女子輕柔,神態優美。
雲尋的眼神在這個低下頭的女子身上停留,片刻,她才緩緩地問道:“你就是張將軍的女兒張宜寧嗎?”
女子抬起頭,看了看雲尋,輕笑著點了點頭:“是。”
“張良人請起,在我這兒就少些禮節吧。”雲尋走到她身邊,將她扶起,她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思,知道她做出如此謙卑的理由。
張良人喜悅地說:“姐姐真是和善,讓妹妹覺得分外親切。”
雲尋沒有回應張宜寧,隻是揮手叫宮人準備了茶水糕點。
“姐姐,聽聞您身體不適,近日好些了嗎?”張宜寧見雲尋過於平淡,反倒有些尷尬,忙笑著問。
“勞妹妹操心了,我已無大礙。”雲尋道,接著又淡淡地一問,“皇後娘娘那裡你還沒去過吧。”
張宜寧看著雲尋,心想,都說這李家二小姐對宮中之事不聞不問,隻與凝王日日歡歌,沒想到自己的事也知道的這麼清楚。
雲尋看著張宜寧沒說話,便淡淡一笑,說:“這宮中的規矩看來妹妹還不熟悉,妹妹不去皇後那裡,倒是先來拜訪我,恐怕落人口實。”
笑而無害,張宜寧卻感到莫名的壓力,忙作出驚訝的樣子:“這,是妹妹疏忽了。”
“時候也不早了,我與凝王有約,就不留妹妹了。”雲尋又是一笑。
這時,張宜寧見凝王走進殿中,忙拜見凝王,又與雲尋拜彆,走之前,宮人剛好送來茶水糕點,忽覺自己會錯了意,這李美人原就不打算與自己多說。
這個女人真是做足了表麵的工夫,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意思又明明白白地讓你知道,張宜寧輕輕一笑,原以為這宮中儘是無知的女子,沒想到也有特彆的人存在。
我果然沒有來錯,這個李美人絕不是那麼簡單。張宜寧緩緩走裡漪心殿。
“雲尋。”
他還是決定開口叫她。他知道她沒睡著,他更知道她知道自己正站在床前。
“皇上,夜深了,您該休息了。”紗簾中傳來雲尋平靜的聲音。
紫軒輕輕撩開紗簾,見她睜著眼睛,剛好看到自己。
“雲尋,好些了嗎?”當他說出口時,他也訝異自己居然可以如此溫柔地言語。
是多久了呢?紫軒已經忘記,他隻知道自己已經是麵對所有的人都是用那種嚴肅威嚴的聲音。
這樣的問題也是多餘的,他怎麼會不知道雲尋的情況,他對她的一切都不曾放過。這幾個月,彆人都隻知道他勤於政務,幾乎沒在任何女人宮中留宿,讓底下的臣子也不經有些著急,可是誰說他沒關心他的女人,沒去他的女人房中。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對於他來說,想要擁入懷中的女人,從來隻有雲尋一個。
他的雲尋,他最愛的雲尋,很多時候,他的願望隻是看她入睡。這些日子,他幾乎是避著宮人,悄悄來到她房中,站在這紗簾前,靜靜感受著她,但他甚至沒有勇氣掀開這簾子,看一看他心愛的女人睡著的臉龐。
“皇上,姐姐還等著你,你很久去她宮中了吧,你的那些理由,也會讓她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