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尋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到時候。實在不行,我會派人來接你回去。”
“姐姐,無需擔心,顏蒼國如今是澤見當政,他是我們的兄長。”
“風淵,你無須為了我離開,姐姐清楚,你跟我不一樣,這兒也是你的家。”雲尋將頭貼近風淵,柔聲說道。
“哪裡是家並不重要,我隻想跟你在一起。”風淵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我再也不想看著我親愛一個個離去,姐姐,我們離開這兒吧。”
“風淵,你很矛盾。”她手指輕輕撫摸著他憂傷的眉,淡淡地說。
他若是想離開,又為什麼跟紫軒商量著將這宮中的人換了呢?
他恐怕也是知道,她有心結,知道他不能帶她走。
他不過是想支持她,但又心疼她。
“姐姐,你恨皇兄嗎?”風淵不知怎麼的,竟然還是將這樣的話問了出來。
沉默片刻,她說:“怎能不恨呢?我最恨的就是失信的人。”
寒王紫軒,如今的聖上,便是那自毀諾言,失信於她的人。
“姐姐……”他輕輕地摟住她,這樣地安撫她。
“風淵,他日若有喜愛的人,不要隨便許下諾言。若是許下諾言,一定要好好遵守。”她疲憊地說,“好了,我累了,你也回去吧。”
“好。”他鬆開自己的手。
夜已深,內殿裡隻有她和他。
“風淵。”在他將要離開時,她還是叫住他,“我已經決定不再軟弱,所以風淵你也不要再為我傷心。”
他點了點頭,溫柔地笑著,踏著輕盈的步伐走出漪心殿。
今夜,他又在哪個女人宮中呢?
雲尋輕聲問自己,但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這樣的問題又有什麼意義呢?
自已已經十九歲了,想想時間竟是如此得快。記得第一次為那個人而動心的時候,她剛十四歲。
五年,好像眨眼就過去了,但五年畢竟發生了太多的事。
好像自己原本充滿憧憬,但如今想到未來,便覺得是一片空白。以前,當她還隻是李相府中那個小丫頭的時候,她就已經見過太多失意的人。比如說才子王尚,原本作為李相的門客應是風光的,她也崇敬這位像哥哥一樣的人。她和他熟絡,看他從一片熱忱滿腹才情變得消沉麻木,而這其中不過兩三年的時間,就是這兩三年的時間他從被邀入府到被逐出府,其中經曆的又豈是年幼的她能懂得的。王尚到底是直著身板走人的,隻是在那種情況下,他的離開終究是淒涼的。
是他太過單純,如同自己一樣,相信了不該相信的東西,堅持了不該堅持的東西。